,是kai沉睡的侧脸。
海藻般的长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,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唇瓣还微微红肿着,残留着昨夜疯狂的印记。
她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,像一只餍足的猫。
她的一条手臂还霸道地横亘在他的胸膛上,带着占有欲的力度。
林梓明的手臂还占有性地环着kai光滑的腰肢,他小心翼翼地、极其缓慢地挪开她的手臂,动作轻得像是在拆除一枚炸弹。
他的身体像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,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,皮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暖昧红痕,无声地诉说着这两日两夜的放纵。
他蹑手蹑脚地滑下床,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,那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,混沌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丝。
他需要空气,需要一点……现实感。
胡乱抓起一件皱巴巴的丝质睡袍裹在身上,他无声地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。
刺目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,瞬间倾泻而入,照亮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—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、倾倒的酒杯、凌乱的床铺,空气中那股浓烈的、情欲燃烧后的麝香味,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变得更加无所遁形。
他推开通往巨大露台的沉重玻璃门。
带着咸腥味的海风猛地灌进来,吹散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暖香,也吹得他单薄的睡袍紧贴在汗湿的后背上,带来一阵寒意。
露台外,是无垠的碧海蓝天,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,阳光在海面上跳跃,碎金万点。
海鸟的呜叫清脆地传来。
这壮阔的宁静,与他内心翻涌的混乱和沉重,形成了刺眼的对比。
他扶着冰凉的汉白玉栏杆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将肺里那浑浊的气息全部置换掉。
海风带着凉意,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那沉甸甸的、名为“背叛”
的巨石。
(2)
那三天三夜,是沉沦的深渊,也是燃烧的天堂。
庄园里那些空旷的房间、寂静的走廊、洒满阳光的露台……都成了林梓明和kai疯狂席卷而过的战场和温床。
理智、阶级、1ia的名字……所有属于外面世界的东西,都被这隔绝的空间和汹涌的情潮碾得粉碎。
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刻在彼此骨血里的、从未真正熄灭的旧情,如同被封印的岩浆,一旦冲破桎梏,便是焚毁一切的燎原之火。
三天,七十二个小时。
像一个被强行从现实时间轴上剥离下来的、独立存在的琥珀。
里面封存着只有他和kai才懂的、极致到近乎疼痛的绚烂。
就在这时,一阵尖锐得足以撕裂这天堂般宁静的引擎咆哮声,由远及近,以一种蛮横不讲理的方式,狠狠撞入耳膜!
越来越响,越来越近,带着一种蛮横的、不容忽视的存在感,粗暴地碾压着山顶庄园清晨的宁静。
是直升机旋翼高旋转的噪音!
如同一把冰冷的锥子,狠狠凿碎了那层甜蜜而虚幻的琥珀外壳。
林梓明猛地抬头,心脏骤然紧缩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一架线条硬朗、涂装醒目的直升机,正像一头暴怒的钢铁秃鹫,挟着震耳欲聋的噪音和螺旋桨搅起的狂暴气流,蛮横地朝着庄园前方的私人停机坪俯冲下来!
庄园前方那片修剪整齐、原本空无一物的巨大草坪上,强劲的气流将四周精心培育的玫瑰和草皮压得东倒西歪,花瓣被无情地卷起、撕碎,在空中狂乱地飞舞。
尘土和草屑弥漫开来,形成一小片迷蒙的沙尘暴。
巨大的风压疯狂地扑打在露台的玻璃门和栏杆上,出噼啪的声响。
直升机尚未完全停稳,舱门就被粗暴地推开!
一个身影利落地跳了下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