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动静。
由纪估计海盗们已经被她的枪法吓破了胆,选择了撤离。
于是,她迅收起枪支,如鬼魅一般迅奔向第二据点。
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三点赶到新据点和林梓明他们会合。
(2)
一个身影无声地贴近林梓明身边,动作轻捷得像掠过岩石的蜥蜴。
是希维亚。
她原本在调试洞壁高处一个固定好的高倍望远镜。
此刻,她一只手还搭在望远镜冰冷的金属筒上,另一只手却猛地按在了林梓明的胳膊上。
那只手冰冷,带着岩石的凉气,力道却异常沉重。
林梓明感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。
“梓明!”
希维亚的声音压得极低,紧贴着他的耳根,气流吹拂着他的皮肤,带着一种少女的紧张,“看!
十点钟方向!
海平线!”
她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匕,瞬间刺穿了洞内刚刚升起的、那点劫后余生的松弛气氛。
林梓明的心猛地一沉。
凑近望远镜,顺着希维亚所指的方向,透过藤蔓最稀疏的一道缝隙,极目远眺。
海天相接处,那抹刺眼的蔚蓝与灰白的界线之上,一个极其微小、几乎被阳光蒸腾的热浪扭曲的点,正顽强地钉在那里。
“好像是船!”
他侧身让开位置,由纪俯身,右眼紧紧贴上望远镜冰凉的目镜。
她纤细的手指飞快而稳定地转动着调焦旋钮,镜筒出细微的“咔哒”
声。
小雨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,半张着嘴,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颜雪整理药箱的手停在半空,指尖捏着一卷绷带,一动不动。
水滴“嗒、嗒”
敲击水洼的声音,此刻被无限放大,成了这死寂中唯一的心跳。
时间被无形的手拉长、凝固。
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终于,由纪抬起头,离开目镜,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,吐出几个字,声音干涩紧绷,像绷到极限即将断裂的弓弦:
“有船来了。
航向…正对着我们。
度很快。
不是商船。”
“不是商船”
这四个字,像几块沉重的冰,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不是商船,那是什么?洞内的空气骤然又冷了几分。
“我来看看!”
颜雪一步上前,俯身凑近望远镜。
冰冷的金属镜筒紧贴着她的眉骨。
她深吸一口气,那带着咸腥和洞窟湿冷的气息涌入肺腑,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涛。
她稳住手臂,指尖同样搭上那冰冷的调焦旋钮。
视野在镜头里剧烈地晃动、拉近,模糊的光斑和色块疯狂地旋转、碰撞、重组。
视野中心那个模糊的、在海浪颠簸中沉浮的黑点,终于被强行拽到眼前,轮廓在视野中猛地一跳,瞬间清晰起来!
那确实是一艘船。
一艘线条冷硬、棱角分明的灰色舰艇。
船体中部,一座结构复杂的上层建筑如同钢铁的堡垒矗立着,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。
甲板上看不到任何堆积如山的集装箱或散乱的货物,只有几处被防水帆布严密覆盖的凸起物,形状轮廓透着难以言喻的硬朗和危险。
更引人注目的是舰艏,一门炮管粗短、造型凶悍的舰炮赫然在目,炮口黑洞洞地指向船行的方向。
船身侧面,靠近水线的位置,几个深色的字母和数字组成的舷号,正随着船体的起伏若隐若现。
没有海盗船上常见的、那种张牙舞爪的骷髅旗。
没有花里胡哨的涂装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