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屋顶葺一葺,腐朽的梁柱换一换,破败的门窗修一修。”
“嗯……我估摸着,五百两银子,应当足够了。”
墙壁那边,依旧只有清浅的呼吸声,仿佛睡着了一般。
林澈兀自不觉,将胳膊枕在脑后,望着屋顶那方洒落星月的破洞,继续描绘着他的蓝图:
“除了修宅子,咱们这家里的用度,也得添置添置。”
“首当其冲便是这床,须得打几张结实又美观的红木雕花大床,睡着舒坦。”
“桌椅板凳、箱笼柜橱,这些日常必需的家具,一样也不能少,总不能用一辈子的破板凳吧?”
“再然后,便是这生活用度了。”
“上好的棉絮被褥,冬暖夏凉的丝绸衣裳,总得备上几套。”
“还有你,方家大小姐,总不能一直荆钗布裙,也得添置些珠钗首饰,胭脂水粉。”
“文房四宝,琴棋书画,这些风雅物事也得置办起来,才配得上你的身份不是?”
“对了!”
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事情,语气兴奋起来:
“我还想着,得去找个铁匠,炼一口好铁锅!”
“那陶罐煮东西实在太不方便,火候难控。”
“等有了铁锅,我给你露一手‘炒菜’的绝活,那滋味,比起这炖煮之物,又别有一番天地,保管你吃了连舌头都想吞下去……”
他正说得起劲,唾沫横飞,仿佛那红木大床、丝绸衣裳、铁锅炒菜已经近在眼前,却忽然听到另一边传来极力压抑抽泣声。
“娘子?”
林澈一怔,撑起身子,望向那黑暗的角落。
黑暗中,方清雪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抖传来:
“林澈……我知道,知道你是存了好心。”
“想宽慰我……可你……你莫要再来哄骗我了,好不好?”
这忍了一整日,或者说忍了许久的委屈与绝望,随着决堤的泪水,终于冲破了心防。
“哄骗?”
林澈的声音里满是错愕:
“娘子,我林澈今日对你所言,句句出自肺腑,字字当真,若有半句虚言,叫我天打雷劈!”
“何来哄骗之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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