毁灭一切,但是却从未想过谋反这个选择,在他的认知里,谋反这两个字,是与诛九族、凌迟等令人胆寒的字眼紧紧相连的。
“这太冒险了!”
“自然是冒险之举,但是收益也极大,毕竟,没有人可以拒绝拥立之功,不是吗?”竺神色平静,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谈论的并非关乎生死存亡的惊天大事。
她凝视了武松片刻,而后突然??凑近。武松顿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自己脸上,紧接着便听到郁竺低声说道:“兄长,你可知,此类事要做到密不透?,实在是犹如登天。我遍览史书,从有史可考直至唐代,其间记载的政变约有三百
余起。而其中,因提前泄露致使谋划者惨遭杀身之祸的,竟有近一百八十余起,占比高达六成之多。”
言罢,郁竺微微向后抽离身子,与武松保持了些许距离:“所以我原本打定主意,不到最后一步必要的时候,不会和旁人,哪怕是我选定的盟友说起。不过兄长既然问了,我也不想随意找个借口敷衍兄长,因为兄长于我而言,绝非旁人可比,在
我心里,你是唯一能和我分享这个秘密的人。”
“此事干系重大,我定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晓。”武松当即允诺。
他回味着郁竺话里的“唯一”二字,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温热之意。此前竺将他与张芝芝、孙二娘等人相提并论时,他心底还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,可此刻看来,自己在她心中竟有着这般独一无二的地位!
震惊之余,他心里涌起一股喜意,立刻抬眼去看郁竺,却发现她的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,只听她又道:“具体每一步?如何施行,兄长还想听吗?”
武松心思细腻,又怎会听不出这话里隐含的不快。他其实能理解郁竺,她本是个心思缜密之人,就像盆一事对付高俅,她也没有一开始将所有的计划就对自己合盘拖出,而是随着事情推进,依据每一步的需要,适时道出相关安排。这无关信
任与否,是她性格里的谨慎使然。
然而,今次对自己坦白这个想法,本非必要之举,或者说还未到合适的时机。是自己今晚的失态与贸然发问,让她感受到了不被信任,无奈之下才说出此事,只为换取自己的信任。换言之,这并非她本意,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将她逼到了这一
步。
意?到这点后,武松心里的那点喜意瞬间被冲淡了,他懊悔不已,今晚自己竟接连做出蠢事,就像想用火烤加固物件,非但未能如愿,反而烤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这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,于是武松立即矢口否认道:“不,不必了。虽说我对你绝无背叛之意,但这类事,多说一分就多一分风险。妹子,你不必再与我讲。”
“可是,我担心万一哪天出了些意料之外的状况,兄长会胡思乱想,更不愿让兄长为此忧心忡忡。”
“再也不会了......”武松抿了抿唇,“妹子无论做什么,必定有着自己的谋算,不必提前知会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