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当下,她未受高俅一事的影响,反而受封承宣使。虽然官家暂无其他赏赐下来,但就如那天在会仙楼听到的坊间的传言一般,官家此举,在许多人眼中,无疑是一个信号,预示着朝堂风向的转变。
换言之,郁竺如今地位的提升速度,已远超童贯的预期。虽说距离二人权势地位彻底颠倒还差得远,但这足以让童贯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或许童贯已经意识到,不能再将仅仅视为一枚棋子,而需将其提升至“合作伙伴”的高度。
毕竟,只有面对合作伙伴,才值得花心思去维护关系。
想明白这点,郁竺便不再推拒了。她明白,若是拒绝童贯的这番好意,反而会引起他的猜疑,让他觉得自己另有图谋。郁竺目前并不打算与童贯决裂,毕竟自己羽翼未丰,而童贯手握大宋军权,在朝堂之上权势极大,于她而言,依旧是现阶段
最为理想的合作伙伴。
现如今,投桃报李才是安抚童贯的最佳策略。
于是郁竺使了个颜色给武松,后者心领神会,说了句“我去添些热水来”,就拎着茶壶进了天井,还特意将房门轻轻关上。
屋内只剩下郁竺和童贯二人。
郁竺直接开口道:“联金伐辽一事,此前我曾与李师师姑娘提及,但是她向来不涉朝政,与官家相处也只谈风月之事,贸然让她开口劝解,反而会引得官家猜忌,只怕会适得其反。所以,此事还需另觅良策。”
这才是童贯最关心的问题。
事实上,郁竺根本未曾与李师师谈论过此事,李师师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,是关键时刻用来扭转局势的杀手锏,她岂会轻易为了这等事去消耗人情关系。这般说,不过是为了引出下文罢了。
不出所料,童贯听闻此言,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:“竟是如此......也难怪,她一个烟花女子,自是不懂得此事干系重大,不肯开口倒也在情理之中......”
说着,他眉头微蹙,稍有些急切道:“另觅良策.......你可有别的法子?“
“自然。”郁竺轻轻颔首,不慌不忙分析道,“此事的症结,并不在于官家,而在于蔡太师。神宗曾有遗言能复燕山者,虽异姓亦可封王,蔡太师自知无法率兵征战,自然担心这异姓王的封号会落到大人您头上,是以极力阻拦。蔡太师的态度,无
疑对官家决策影响甚巨。所以,我们只要想办法消除蔡太师对官家的影响,问题便可迎刃而解,而在这件事上,有一个人能够发挥关键作用。”
“何人?”
“蔡太师之子,蔡攸。”
童贯若有所思,手抚下颌,片刻,又疑惑道:“蔡氏父子龃龉不合,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情。然而,想要蔡做主动主动悖逆其父,与之为敌恐怕不易,他并非黄口小儿,岂会轻易听从我们的调遣?再者,蔡年轻气盛,不同于蔡京已无率兵打
仗的可能,蔡攸若动了心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