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起的大事。
东京的百姓永远有更时兴的八卦要去追逐,比方说东鸡儿巷的崔念月近来好像失了高太尉的欢心,导致后者转投距她仅一户之隔的赵元奴的温柔乡里了......至于郁竺的新闻,反正陈良弼离京之前就不太听得到别人议论了。
陈良弼从短暂的回忆中回过神来。
这些背后的隐情,他自是不能对郁竺如实相告,不过他自有一套巧妙的说辞。
想到这里,陈良弼微微含笑道:“这就是郁承旨的造化了,你有统军之才,童枢密知人善用,又有穿针引线之人,好事自然水到渠成。”
言下之意,这“穿针引线之人”,就是自己了。
“承蒙中贵人引荐,感激不尽。”郁竺连忙道谢,心里却波澜四起??果然是童贯!枢密院虽掌管着军队调拨的权力,但是军饷的供给却被三司中的度支部捏在手中。如果自己和武松的猜测不错,那童贯将自己调入京城,想让自己去对付怕就是
这股势力了。
可惜不知他想如何行事。
于是,郁竺换了个曲折的说法:“我听说这在京房掌着殿前步军司还有川陕路边防诸事,这样事关重大,我却毫无经验,为此有些一筹莫展,怕辜负了童大人的厚望,不知中贵人能否指点一二。”
见郁竺请教自己,陈良弼即刻正襟危坐,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这方面我倒是知道些。”
郁竺立刻支起耳朵。
只听陈良弼摇头晃脑道:“在枢密院为官,最主要的,就是让童大人开心。而想要让童大人开心,就首先得想办法让官家开心,在京为官,这是最最重要的。”
就这?郁竺一脸错愕,道:“那,那这于公务上到底该如何做呢?”
陈良弼皱眉,用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郁竺:“郁承旨难道未曾领会?何谓公务?公务乃是最无足轻重的事。莫说枢密院的官儿,就是整个东京,又有几人能有真才实干,承旨莫要实心眼儿,去做那勤勤恳恳卖力的老黄牛,可明白了?”
每个宦官都有一些自己领悟的肺腑之言,这是他们安身立命、赖以生存的根本,陈良弼如今这般对郁竺循循善诱,可见确实是掏心掏肺了。
“受教了!”郁竺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,心里想的却是??我们大宋好像确实要完蛋了……………
陈良弼该说的话说完,见郁竺尚且需要将自己的话消化一番,也不再去打扰她,悠悠着帘子看起了窗外的风景。车内一时又静了下来。
孟春三月,和风里裹挟着野花的馥郁芬芳,一场春雨将这些花儿催开到最盛最香的时候,浓香肆意弥漫,却于浓烈处隐隐透出几分颓靡衰败的气息。
当下的大宋,又何尝不是这般模样?
看似丰豫亨大,实则广厦将倾,偏偏人人身在其中,不得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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