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
想通此关节,郁竺再次抬起头,眼中满是坦然:“兄长还记得结拜那天晚上和我说过的话吗?”
武松被问得一愣,那晚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重新闪现,他依稀听到了自己曾经豪情壮志的话语在耳边回响。
“但有所求,只管放手去夺。不争不抢,哪里会平白落得好事,且去拼他个天高地阔!”
他再次抬眼看向郁竺。
是啊,如今她不正是这样做的么?
从都监府跟着自己出逃的那一刻起,她其实就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和风险的道路,一路走来,也并没有丝毫的轻松顺遂,可她从未有过退缩之意。
只不过她向前走得速度太快,快到武松发觉自己渐渐有些跟不上了。一身好功夫能为她做的越来越少,看着她即将远赴京城,他却率先替她害怕起那波谲云诡的官场了。
想到这里,武松不禁暗自哂笑??曾经那个说“且去拼他个天高地阔”的自己,怎竟成了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。
他轻轻摇了摇头??既然无法左右大局,那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,为她多做些事情吧。
念头既定,武松缓缓地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袱。
郁竺只顾着和他说话,竟未曾留意到他身后还背着如此大件的东西。此刻她才仔细打量起那个包袱,只觉似曾相识,片刻后想起来,她之前给武松收拾行囊时,好像在他衣柜里见过。
只见武松将那包袱放到了案上,开口道:“这里装着的是我自来到青州后所积攒下的全部金银,虽数量不算太多,但应付一阵子的日常开销想来是足够了。你此去东京,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钱,花费必定不少。我能帮衬你的实在有限,这些金银就
权当是哥哥我的一点心意,你且收下。”
郁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目光落在那沉甸甸的包袱上,良久,才真诚道:“多谢兄长。”
武松所言不虚,郁竺心里也清楚,自己初到东京,无论是租赁房屋,还是人情往来,都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她原本还盘算着向张青与孙二娘暂借一笔钱财,待日后手头宽裕了再行归还,如今武松送来的这笔钱,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。
将金银给郁竺后,武松一时间竞觉千言万语都凝噎在喉,只剩无尽的沉默,良久,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你多保重。”
郁竺听出他话里的伤感之意,安慰道:“通判大人迟早返京,届时兄长定会跟随通判大人进京,我们兄妹自有团聚之时。”
武松闻言,神色稍霁,郁竺见此情形,便将一些需要他留意并盯着处理的事情交代清楚,武松用心一一记下后,这才转身离去。
送走武松后,郁竺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,便前往慕容府赴宴。
慕容府内华烛高照,珍馐佳肴罗列于桌案之上,杯盘交错间,却并无多少酒酣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