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记忆中退出,克莱恩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。
嗔王有错吗?似乎没有。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。平民有错吗?似乎也没有。
那么错的是假面愚者?好像也不是,因为克莱恩在记忆中看到,假面愚者只是提供了武器与物资,并在一定程度上欺瞒了嗔王,让那位王在事情发生前并无察觉。而在这之后,星球的居民们无论做了什么,都出于他们自己的选择。
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,没有哪些人是一定是错的,也没有哪些人是一定是对的。
克莱恩对于这个文明感到惋惜,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高高在上的评头论足。
都没有错。
这是他得出的结论。
他不知道那位假面愚者做这件事情是否是出于好意,但这件事让克莱恩对于假面愚者有了更清晰的认知。
或许他们为了寻找乐子真的有些不择手段,也并不会太在意后果。
那么,塞尔瑞斯呢?他是否同样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。他又是为何要让克莱恩看到这些,克莱恩不得而知。
或许是希望我对于“欢愉”能有自己的见解,找到属于自己的“欢愉美学”?克莱恩猜测。
思索间,克莱恩穿过记忆来到了圣殿内部。
他见到了一个人,一个执笔的画家正在用调色盘配置颜料,而在他面前是一幅风景画,画的正是圣殿内部的场景。
“伶人?怪医?不,都不像。你身上的气质很杂,但这都不属于你。”克莱恩靠近,画家突然开口,“你还没有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,欢愉的路也没有那么适合你。”
克莱恩闻言一愣,的确如此。
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,虽然不是眯眯眼,但这肯定是个大佬。克莱恩想。
“您好,请问您是?”克莱恩上前询问。
“烛墨学派,无名无姓的学士,你没有记住我的理由。”画家回答。
烛墨学派。克莱恩记住了这个词。他的知识量又被补充了。
看着画家的动作,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画画,但这是人家的私事,克莱恩也不好询问。
但画家在克莱恩没有发问的情况下做出了回答:“在历史被蛀蚀之前,总要有人把它们临摹下来。”
说完,他又在画布上轻点几笔,勾勒出克莱恩的身影。
“我也被算进历史中了吗?”克莱恩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画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