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白,发如秋后枯草苍白而渐生银霜质地,长已过肩甚至部分已经垂及腰处,那轮黄金月镜上淡金色的辉光正在迅速散去,先前一亮的宫灯也瞬息回到了原本的幽静之色。
凌潇月收剑直身,又对雪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秉手道:“多谢幻影先生方才助力。”
雪色斗篷男子微笑颔首右手抚胸欠身还礼,此人正是封神帝座下十影之一,以幻术著称的幻影。
那名黑衣剑者如他所想,亦是十影之一排行第三的“剑影”。
封神帝微微一笑:“是剑影动了胜心,明知贤侄双脉闭塞,以大欺小就罢了,还动用巫力,所以才教幻影以幻境助力与你。”
凌潇月便向一旁黑衣剑者道:“‘剑影’先生修为高强,合我与幻影先生之力方才小胜。”
黑衣剑者淡淡回道:“凌少主少年天才,‘剑影’不过占一时修为之利。”
凌潇月心下分明:看来这位皇帝陛下始终对他修为一事持疑。
今夜之行,大有虎穴龙潭的味道。
封神帝一言落定之后,只是立在皇座之下远远看着他。
凌潇月收剑,负手而立亦是平平视之。
少许,封神帝鹰目之中从戏谑至阴暗又到放松,变幻数次;见凌潇月始终不先开口,便忽地大笑道:“贤侄就不问问寡人找你来为了何事?”
凌潇月这才秉手微微欠身:“陛下想说自会道出,何须潇月抢口。”
“倒是沉静自若,大有凌宗主当年风采。”封神帝道。
徐徐,封神帝才继续说道:“今夜,戾太子迦夜之子出逃了。”
凌潇月脸上生出微变,惊异道:“恒王子不是一直被拘禁在幽欢殿中,数年前便已疯癫,且一直以来都有高手终日看守吗?”
“可那祸子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宫了。”封神帝轻叹道。
“他竟有这般手段?”凌潇月讶异道,又是一叹:“想不到那恒王子数年疯癫竟是装的。”
“从十二岁开始,一去六年。”封神帝冷戾一笑,深深看着凌潇月:“我竟走了眼小瞧了少年人,未想他那般年幼便已有如此深沉的心思。这数年来,我让众人远远避开幽欢殿,怕的就是这祸子借力出逃。”
“陛下莫不是怀疑我?”凌潇月面色一冷,说道。
封神帝闻言只是干笑着:“这数年宫外之人中只有你偶尔去过幽欢苑,每次一去都将那祸子殴打至半死,寡人都是亲眼所见的,寡人知你长恨戾太子昔年祸乱帝宫重伤你亲族才有如此举动,可那些谄媚的恶臣们捕风捉影总要从蛛丝马迹上泼你的脏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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