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心里,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,可当初对方对她已足够好了。
她那时年纪小,不懂谢敬元给她留下的那些个东西意味着什么。
可等她与周荷搬出姜家独自生存时,她才意味到那些银子、庄子、铺子, 是能够让她一生安枕无忧的“定心丸”。
有了谢敬元留下的东西,她才能免于流落街头。
所以随着年龄渐长,她愈发感激对方。
哪怕她跟谢家人心中都觉得谢敬元是真的在西洋……
她也不希望旁人这般诅咒他。
姜早狠狠瞪他一眼,侧身离开。
那管事见状,又道:“就算谢敬元没死,他这么久不回来,必是在外娶了红毛鬼子。
“他哪里会想到你?你还傻傻为他守活寡。要我说你不如从了我家老爷,我家老爷还能给您个身份,让您有片瓦遮头。”
姜早闻言气得脸颊通红,她停了脚步,气愤回头。
管事就见她红着眼红着脸,怒气冲冲看着自己。
还当对方能骂出些什么难听的东西时,就见姜早呸一声,随后转头走了。
“嗤。”
那管事道:“装什么,回去告诉老爷,让老爷晾她几天……”
说罢,他带着家中仆从准备离去。
可刚拐出学堂小院,面前就站出一人。
去路被拦,那管事微微蹙眉,尤其在见到来人一身穿着后,眉心拧得更是厉害了。
拦路那人身穿一身灰色西洋装。
上衣是怪里怪气的对襟模样,且肩线挺括但又紧贴身体,将男人高大身形勾勒得十分清晰。
腰腹间用的银色金属圆扣,阳光下泛着金属独有的冰冷质感。
他侧身站在白家管事面前,微低着头,指尖夹着一支不知什么东西,此时正冒着烟。
谢敬元碾碎指尖烟蒂,抬眼冷睨了白家管事一眼。
“你谁啊,穿的不人不鬼的,别在这挡爷的路。”
谢敬元将烟蒂丢到地上,用脚碾碎。
他脚上穿了双黑色皮靴,鞋面擦得锃亮。
这皮靴与布靴不同,走路时会在地上发出咔咔声响,他也是穿了许久才习惯那种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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