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对方推门离去,他心头涌出的是隐秘的庆幸。
庆幸她走了,更希望她自此以后再无踪迹。
崔成闻言,沉默许久许久,崔郁林坐在原地目光呆滞。
好半晌,他才叹息一声道:“我先去给你做口饭吃。”
“妹子……”
王婆子看着倚在墙根一脸不可置信的江纨素,心中不忍。
白日里她推门而去,可她一个女人又能去哪里?不过是在巷子中转转,期望崔郁林会出来寻找自己。
可她在巷子头、巷子尾转了一整日,都没有等到人来。
无法,她只好去了隔壁王婆子家休息。
王婆子与崔家共用一堵墙,她坐在院子中,听着崔成和崔郁林的话,清晰无比。
甚至清晰到就如在她耳边说的一样。
江纨素顺着墙根缓缓滑落,不多会儿就瘫软在地。
她没想过,原来崔郁林心中是这样想的。希望她一去不回,甚至觉得她是拖累。
王婆子看着江纨素,只觉她可怜又可恨。嘴巴张张合合的,也没能劝说出什么。
等到她进屋拿了温水出来后,这人就已经消失了。
无人知晓江纨素去了何处,巷子里的人只知道崔家瘫子的那个漂亮金贵的媳妇,在一个晚间跟人跑了。
巷子中传出许多难听的话,但崔郁林和崔成父子都不做解释。
冬日过去,崔郁林父子搬离了巷子,旁人都说崔家父子是经受不住流言蜚语。
但是只有王婆子知晓,他们父子或许是怕那个女人再度找回这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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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让我进去吧,我啊,我是你们谢家的大少奶奶。”
冬日过,春日来,苏州府上下都透着盎然。
谢家由花南枝和谢序川接手后,织染园子也恢复了运转。
可到底元气大伤,待到他们步入正轨后,整个苏州府的生意,早就被撷翠坊和集霞庄占据。
再退后一步,就是沈砚淮的沈家染坊。
谢家,已不入流了。
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谢家人衣食总是无忧的。
谢序川从织染园子回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