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“顶尖绣娘不好寻,但寻常绣娘总是有的,有了织机和人手,假以时日,总能东山再起。”
沈沅珠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谢序川抬头,眼神温和平静:“沈东家,你可有出售的打算?价钱好商量。您也知,谢家所需规模的花楼机并不好寻,只要你愿意割爱,我可出比市价高出三成的银子。”
“可以。”
沈沅珠应下的很是爽快:“我售你一台花楼机,并送一位制作花楼机的匠人师傅到你那里半年。
“这期间,他的工钱由你出,至于你可以从他那学到多少,我不管。”
闻言,谢序川眼中一喜。
可随之而来的,是如搅海翻江般的酸与晦。
被强压下的根根情丝,如被用杨柳枝掸了甘露水似的,顺势丝丝缕缕地疯涌生长。
他垂下眼眸,遮掩在袖中的双手,死死蜷成拳……
“多谢……沈东家。”
谢序川声音喑哑,用尽力气才说出这句话。
“不必谢。”
不是为他。
“此事你找罗青就可以了……”
赶路许久,她有些疲惫,跟罗青报过平安后,只想回家中休息。
只是谢序川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他看着沈沅珠,轻声问道:“听闻你的鳞纹染,在斗染大会上被内廷公公看中,与集霞庄掌柜和砚淮哥一起去了上京。
“如何,可选上皇商了?”
“没,不如别的商号料子好,初筛就被淘汰了。”
“如此……好可惜,日后总有机会。”
沈沅珠脑中突然浮现出阮馥兰,在她面前被架走的场景。
她微微一窒,摇摇头:“不会再去选皇商了。”
“为何?”
沈沅珠停滞一瞬,才开口:“危险。”
似是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,谢序川一愣,随后倒有些似懂非懂似的。
“祖母一生所向,原是这般,当真……出人意料。”
说完这句,二人之间没了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