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些年沅珠隐名埋姓经营撷翠坊,有多么艰难。
莫名的,谢歧眼中带了些自豪:“沅珠,你可知道当时我对付撷翠坊的时候,有多么惊讶你的手段?
“胆大而果决,短短十几日,你就将一个老铺就地绝杀。当时见了你这手段,我自叹不如。”
沈沅珠咬着牙,一双眼瞪得圆圆的。
她伸出一根手指,在谢歧肩头使劲戳了戳:“所以你就有样学样的,将那些手段用在了撷翠坊身上?”
这也是当初让她最为火大的事。
商场之上,风诡云谲,手段奇出也是寻常。
她赢过也不怕输,唯独与集霞庄的交手,让她难受了好些时日。
此时提起,沈沅珠忍不住又使劲戳了戳。
谢歧捏住她的手腕,在戳红的指头上轻轻吹了吹。
随后他才低声道:“你的手段厉害,我只是学学……”
见她鼓着脸,谢歧欢喜地凑上去贴了一贴:“沅珠,你真厉害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是真心敬佩,也从未觉得女子行商如何如何。
想了会儿,他道:“沅珠,我厌恶谢三娘,但也是敬佩的。如今,我也敬佩你。
“诚如你所见,女子行事如逆海行舟,有诸多不易。可也正是如此,一旦冒头便足以证明从男人堆里杀出的女子,是比万千男儿都强的。
“那些人不肯承认女子的成功,并非瞧不起,而是因为惧怕罢了。
“商场上杀不穿,便想着用些龌龊的流言蜚语,将冒头的姑娘打压回去……
“但这些,除了证明那些人愚蠢天真且无能外,旁的什么都证明不了。”
谢歧拉着沈沅珠的手,腻腻歪歪:“我就不同,我觉得我夫人十分厉害。”
厉害到他每时每刻都怕沅珠丢下他,因而患得患失。
“沅珠,我有时候想,若我像谢序川那般蠢钝,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笃定就好了。”
不知她是撷翠坊掌柜的时候,谢歧就已经很怕了。
如今,知道他的沅珠竟还有如此手段、能力,他更是害怕。
如今听她不想承认二人关系,谢歧一颗心就跟被什么东西给绞着似的,酸得冒泡。
这股子酸气儿掩饰不住,一张口就汩汩往外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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