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想再进一步,光是眼下的织染之法,根本不够用。
沈沅珠看着安慰谢泊玉后,也匆匆离开的谢敬元,兀自沉思。
谢歧倒是没想过沈沅珠如此通透,可他转念一想,怕是沅珠没参与织染一途,如此才这般轻拿轻放。
想了片刻,谢歧道:“沅珠,你上次与我说,想我二人开个织染坊,可是你有这心思?”
“嗯?”
沈沅珠: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?”
谢歧道:“我如今觉得这想法不错,夫妻铺面……”
夫妻铺三字一浮现在眼前,谢歧就莫名有些飘飘然。
日后他外出谈生意,沅珠就在账房里头算账,待他回来,她甜甜唤一声夫君辛苦……
想到这儿,谢歧忍不住扬起个好大的笑容来。
“沅珠,过段时日就是斗染大会,待过了斗染大会,我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?还需那时候说?”
“是好事,定是你喜欢的事。”
沈沅珠点头:“好。”
她二人挽着手一起回了茜香院,沈沅珠还在琢磨谢家今日发生的一切。
谢歧则开始琢磨起撷翠坊来。
光有谢家的匠人和技术还不够。
谢家,也不过是撷翠坊的手下败将罢了。若想在斗染大会中胜出,他怕是要出些奇招。
只是……
谢歧软塌塌贴在沈沅珠身上,膏药一般将人缠得越来越紧。
脑子里想的,却是要争出一个彩头来。
到时候集霞庄名声有了,银子有了,技术也有了,那时候再将集霞庄是他的铺子一事儿告诉沅珠,沅珠定会为他骄傲。
“沅珠。”
谢歧用唇轻轻贴着沈沅珠的背,轻声嘟囔道:“沅珠,我要给你最好的。”
沈沅珠敷衍的嗯了一声。
脑中想的,却满是斗染大会的事。
今年斗染大会,谢家连匠人都没有,算是出局了。
集霞庄原本有个不太入流的浸染匠,她先前本送了个扬州瘦马到那人身边,想着届时动些手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