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敛了敛心神,起身将人迎到身边。
那人搓着手,面上有些尴尬:“朱兄弟,你说撷翠坊用双倍月银招匠人的事,可是真的?”
老朱点头:“是啊,那织染园子就在城郊,听人说,要白纸黑字签长契的,定不会作假。”
那浸染匠闻言,叹息一声:“你也知道我家中情况,我那小儿子身体不好,每到春秋就咳个不停,至今未找到病因。
“这一年上下,赚的许多银子都砸在他的药壶上了,所以……”
老朱道:“我懂您的困境,若我是您也会择一月银高的地方,旁的什么忠诚大义咱不说,先把家人养活养得康健才是男儿本道。”
“是是是,是这个道理。”
那人叹息一声,老朱见他动了心思,循循善诱:“听招人的管事说,先去的人兴许还能混个头头做。
“若真是如此,这月银可就又多了一笔。”
“真的?”
老朱点头:“老哥,我记得您手底下还有两个徒弟可对?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一起带着吧。”
老朱一脸老实,说起话来十分真诚:“咱们一群新到一处地方,孤军奋战怕是要被人家排挤,多游说一些人,也不怕有人欺负。
“且手下有兵,才能做个将军。”
“是啊朱兄弟,是这个道理。”
几句话下来,那人已经动了心,莫说谢家眼见着没落,便是没有老东家去世、库房烧毁、郡王府样布比拼失败,以及谢承志这等不孝子掌权的事,光是那双倍月银也足够打动人心了。
那浸染匠眼中愈发坚定,心头想着不光要带自己的徒弟去,便是跟他关系好的,尽量也游说游说。
这老朱说的对,只有身边有人,他们新去的拧成一股绳,才能在新地方站稳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