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整个高三7班的气氛都有些诡异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有意无意地飘向那个趴在桌上补觉的身影。
陈默，这个昨天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的狂人，已经成了全班议论的焦点。
有人说他破罐子破摔，有人说他哗众取宠，但更多的人，则是在等着看他成绩出来后的笑话。
王浩一整个上午都坐立不安，他几次想把陈默摇醒，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，但看到陈默那张平静的睡脸，又硬生生忍住了。
林薇薇的心情则格外的好。
她甚至主动跟周围的同学讨论起了昨天那张理综卷的难度，言语间充满了自信。
在她看来，陈默昨天的举动，不过是知道自己成绩会被她碾压后，一种可笑的、博取眼球的最后挣扎罢了。
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，班主任张易杉抱着一摞批改好的卷子，表情复杂地走进了教室。
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训话，而是径直走到了陈默的课桌旁。
全班的呼吸，在这一刻都停滞了。
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，准备见证这场闹剧的最终结局。
张易杉将一张卷子，轻轻地放在了陈默的桌上。
那力道，轻得像是在放一件稀世珍宝。
“陈默，”
他的声音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梦幻般的不真实感，甚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，“你……跟老师说实话，你是不是以前……参加过培训？”
趴在桌上的陈默被他吵醒，有些迷糊地抬起头，揉了揉眼睛，看到了卷面上那个用红笔写着的、如同烙印般刺眼的数字。
263分！
“哗——！
！
！
！”
如果说昨天的提前交卷是深水炸弹，那这个分数，简直就是一颗直接在教室里引爆的原子弹！
整个7班，彻底疯了！
“多……多少？！
263？！
我他妈耳朵出问题了吧？！”
“我操！
满分才3oo啊！
他这是只扣了37分？！
这怎么可能！”
“怪物吗？老张的卷子那么刁钻，我能考到2oo都得回家烧高香了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
一声尖锐的叫声，划破了教室的沸腾。
是林薇薇。
她猛地站起身，死死地盯着那张试卷，美丽的脸蛋因为嫉妒而扭曲，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，“他一定是作弊了！
老师！
他肯定是抄的！”
她这次考了2o1分，是她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，本以为能稳压陈默一头，向所有人证明是他离不开自己。
可现在，这个263分，像一个响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脸上。
张易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：“林薇薇同学，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说。
这是我亲自监考的，他周围都是谁，我比你清楚！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响彻整个教室，既是说给林薇薇听，也是说给所有质疑者听：
“而且，我告诉你们！
陈默这张263分的卷子，只空了两道无关紧要的大题，其余题目都是满分！
尤其是最后那道压轴题，他的解法，比我们教研组给出的标准答案还要简洁高效！
我们组的老师们研究了一上午，都自愧不如！”
这番话，如同一记记重锤，彻底粉碎了所有的质疑。
林薇薇的脸唰的一下白了，在全班同学那混杂着鄙夷、嘲弄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，羞愤地坐了下去，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，身体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。
陈默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