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军车引擎声终于消失在巷口,从城卫总部离开后齐尧的话语一直在宋北的心头萦绕着。
果然每一位上位者都是头吃人的“狮”
,真不好对付!
“北哥!”
“宋北!”
两道焦急地声音打破了宋北的思绪。
瘦猴和老陈几乎是扑着过来的。
猴子那干瘦的脸膛绷得紧紧的,眼珠子像要钉进宋北身上,急切地上下扫视。
老陈也同样眉头皱成一个疙瘩,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无声的探询。
“咋样?那群穿铁皮的没把你骨头拆了吧?”
瘦猴一把攥住宋北的胳膊,力道大得让宋北刚包扎好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,他忍不住“嘶”
地抽了口冷气。
“操!
真动手了?”
瘦猴像被烫着似的猛地撒手,声音都变了调,眼底瞬间烧起一股狠戾,
“妈的,那帮狗娘养的城卫军……”
“没事,猴儿,”
宋北压下手臂的痛楚,声音有点哑,带着刚从“高压审讯”
里爬出来的疲惫,
“是之前跟影鼠干的架,没好利索。”
他靠着冰冷的工具柜,把自己被带到城卫军总部那座冰冷巨兽建筑里的遭遇,
齐尧那深不见底、如同实质探针般的目光,那块几乎耗尽能量的灵能核心残骸……
以及最后那场近乎赌博的交易,尽量平实地说了出来。
空气凝固了。
瘦猴根本没听见“机甲预备役”
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字眼,
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堆叠的废弃零件箱上,出“哐当”
一声巨响,金属零件稀里哗啦滚落一地。
“姓齐的狗官!”
他眼睛赤红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宋北脸上,
“他妈的凭什么?北哥你拼了命弄死影鼠,才拿到那破石头,他就给个狗屁‘机会’?还他妈是预备役?
他算老几啊!
要我说,咱兄弟俩抄家伙……”
那股混不吝的街头狠劲又冒了上来。
“够了!
瘦猴!”
老陈一声低吼,像把钝斧头劈开了瘦猴的怒火。
他布满油污和老茧的手重重拍在满是划痕的工作台上,震得台面上几颗小螺丝钉跳了跳。
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,刀子一样剜过瘦猴那张激愤的脸,最后沉沉落在宋北身上。
“抄家伙?去城卫军总部抄家伙?”
老陈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,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冷硬,
“你骨头有几两重?够那门口的铁卫机甲踩一脚吗?还是够人家重机枪扫一梭子?”
瘦猴像被掐住了脖子,脸憋得通红,梗着脖子想反驳,嘴唇翕动了几下,
终究在老陈那沉甸甸的目光里败下阵来,颓然低下头,肩膀垮塌下去。
老陈的目光转向宋北,那里面复杂的情绪翻涌着,担忧像浑浊的泥浆沉在最底层。
“小子,”
他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近乎凝重的告诫,
“我老陈也摸滚打爬大半辈子,有些道理我给告诉你!”
他往前探了探身子,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混合着陈年的汗味压向宋北,眼神锐利得惊人:
“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,没法回头了,但给老子记住!
跟齐尧那种人打交道,你唯一能保命的法子,就是让自己一直‘有用’!
你的价值,得比旁边那些阿猫阿狗高得多!
高到他舍不得随便把你当废铁扔了!
明白吗?”
老陈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铁钉,狠狠砸进宋北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