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队传送的白光散去，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。
巨大的、由数据流光构成的拱门上，“曙光城”
三个大字熠熠生辉。
城内人来人往，玩家和npc混杂，叫卖声、交谈声、技能音效此起彼伏，充满了虚拟世界特有的生机与喧嚣。
刚从九死一生的副本“虚空之潮”
中脱离，这过于“正常”
的景象反而让林乐天感到一丝不真实。
“总算…回来了。”
老唐活动了一下肩膀，他身上那套在副本里磨损严重的铠甲，此刻在系统刷新下已经恢复如新，但他脸上的疲惫却无法被系统抹去。
诺拉（游戏id：钢铁壁垒）已经恢复了作为公会精英团指挥的干练，她快操作着虚拟界面：“我已经将副本内的异常情况，包括‘导师’这个异常数据聚合体的存在，整理成报告提交给游戏客服和开者论坛了。
不过…官方回复很模板化，只说‘已记录，会核查’。”
苏安安站在林乐天身侧，轻轻握了握他的手，低声道：“乐天，刚才在副本里，多亏了你。”
她指的是林乐天关键时刻识破游戏本质并引导众人利用规则脱困。
林乐天反手握了握她，示意自己没事，但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。
他的机械义眼（游戏内特殊装备，提供额外视觉信息）扫视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，视野中流动着基础的角色信息、等级、公会标识等公开数据。
一切看起来都无比正常，正是《新时代》这款划时代全息网游该有的样子。
然而，经历过“虚空之潮”
事件后，林乐天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层疑云。
那个副本的拟真度、npc（如导师）的智能程度、以及最后那几乎要崩溃的、触及游戏底层代码的危机感，都远一个普通副本该有的范畴。
“先别放松警惕。”
林乐天沉声道，声音在团队频道里响起，“老唐，诺拉，检查一下你们的系统日志，尤其是关于‘虚空之潮’副本结算的部分，有没有什么异常记录或者被加密的信息？”
他自己也调出了系统界面。
副本结算奖励很丰厚，经验值让他升了一级，金币、材料不说，那个限定称号【规则洞察者】更是闪烁着稀有的七彩光芒。
但他关注的不是这些，他点开了战斗记录和系统消息的详细列表，逐条审视。
“我这里一切正常，结算清单清清楚楚。”
老唐挠了挠头。
“我的也是，贡献度分配合理，没有异常数据包。”
诺拉确认道。
林乐天自己的记录看起来也毫无问题。
但他凭借顶尖玩家的直觉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他尝试再次激活那个冷却时间极长的奇葩技能【根源编码】，技能图标依然是灰色，无法使用，但就在他意念接触的瞬间，一行极其细微、几乎透明的乱码在技能描述下方一闪而过，快得几乎像是错觉。
“乐天，你看那边。”
苏安安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，指向城市中心广场的方向。
只见广场上空，原本循环播放游戏公告和活动信息的巨大全息屏幕，画面突然扭曲了一下，随即恢复正常，继续播放着某个新副本的宣传片。
这变化极其短暂，绝大多数玩家甚至没有注意到。
“你也看到了？”
林乐天看向苏安安。
“嗯，”
苏安安点头，她的感知属性在游戏里同样极高，“刚才那一瞬间，屏幕上的数据流…很混乱，不像正常的信号干扰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穿着新手布衣、神色慌张的玩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，差点撞到老唐。
“对、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