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无险地避开了几队提着灯笼巡逻的漕帮守卫,最终从一处偏僻且易于攀爬的侧墙翻了出去。
这一次,他不再选择鱼龙混杂、易于藏身却也更容易被搜查的城西,而是反其道而行,向着相对安静、但人员结构相对简单明晰的城北区域潜行。
城北多是一些小商户、手工业者与底层吏员的聚居区,虽不富裕,但胜在环境相对稳定,邻里间少有往来,不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。
他深知客栈人多眼杂,绝非久留之地,只能一路向着更为偏僻、靠近城墙根的角落探寻。
直到双腿如同灌铅,肩头伤口再次隐隐作痛,他才在一个看似人迹罕至的巷尾停下脚步。
他花费了些许谨慎取出的银钱,在一家看似老实本分、眼神浑浊的老棺材铺老板那里,几经盘桓,最终租下了后院一间长期闲置、堆放了些许杂物,但还算干净、能遮风避雨的小房间。
老板见他年纪不大,面色苍白带着伤后的虚弱,衣衫虽旧却浆洗得整洁,只当是家乡遭灾、投亲不遇的落魄少年郎,在这乱世挣扎求存,并未过多盘问,只是默默收了钱,指了指后院的方向。
毕竟,如今这时局,似这般无声无息出现又消失的可怜人,他见得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