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握柄上还沾着昨晚剪开冷冻牛排包装时凝结的油脂。
某种介于腐草与蓄电池酸液之间的气味从窗缝渗入,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用剪刀尖在窗台上刻划深浅不一的刻痕——就像父亲酗酒那年在所有门框上留下的砍痕。
暴风雪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达到巅峰,屋顶的积雪层出冰川移动般的呻吟。
那些被石榴籽击中的黑影最终融化成雪地上的黏液状痕迹,晨光初现时看起来就像被稀释的血浆。
小蝶蜷缩在重新拉紧的窗帘后啃咬自己的指甲,我们谁都没提起夜间看到的胶质物蠕动现象,就像二十年前全家默契地回避母亲消失那晚衣柜里多出的貂皮大衣。
风雪仍在窗外盘旋,但此刻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庞大生物缓慢的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