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五彩石的预警、胸口的沉闷、那些异常征兆,全都指向这场灾难。
我迅回到住处,从铁皮袋中取出那根精卫送给我的羽毛。
它通体洁白,只在尖端有一抹淡淡的蓝色,像极了精卫填海时羽毛被海水浸湿的颜色。
我将羽毛捧在手心,轻轻吹了三口气,低声说道:我去四川,我去四川汶川!
羽毛在我手中突然膨胀,转眼间变得足有两米长,散出柔和的蓝光。
我爬上羽毛,坐在中央位置,它便如风筝般腾空而起,载着我飞向蓝天。
风在耳边呼啸,下方的城市越来越小,很快,成都的轮廓就消失在视野中。
飞行途中,我看到地面上的公路挤满了逃难的车辆,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塌方。
河流变得浑浊,山体上裸露出新鲜的土黄色伤痕。
羽毛飞行度极快,不到一小时,汶川的轮廓就出现在前方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如刀割。
曾经的山清水秀已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废墟。
整个县城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拍碎,建筑物东倒西歪,有的完全坍塌成碎石堆。
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某种说不出的焦糊味,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微弱呼救声。
羽毛缓缓降落在县城边缘的一片空地上。
我跳下来时,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——是一个破碎的相框,里面的照片上,一家三口在桃花树下笑得灿烂。
如今,这笑容被玻璃裂纹分割得支离破碎。
我漫无目的地在废墟间穿行,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哭泣。
救援尚未大规模到达,幸存者们徒手挖掘着瓦砾,试图救出被埋的亲人。
一位老妇人跪在一堆砖石前,双手鲜血淋漓仍不停挖掘,嘴里念叨着孙子的名字。
不远处,一个中年男子抱着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妻子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。
天空阴沉沉的,不见一丝阳光。
风吹过断裂的钢筋和破碎的窗户,出凄厉的呜咽,仿佛大地在哭泣。
偶尔有几只幸存的鸟儿飞过,它们的叫声不再是欢快的啼鸣,而是短促而惊恐的啁啾,像是在质问这场无妄之灾。
我走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,那里曾经可能是个广场。
现在,它成了临时安置点,伤员们躺在简易的担架上,医生和护士在极度缺乏物资的情况下尽力救治。
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,怀里紧紧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布偶熊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解。
为什么我喃喃自语,五彩石在袋中再次出微弱的声响,像是在回应我的疑问。
我抬头望向四周崩塌的山体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这些年来,人类对自然的掠夺从未停止——滥砍滥伐导致水土流失,过度开采造成地质结构脆弱,温室气体排放改变气候模式这场灾难,或许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。
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悲痛涌上心头。
我爬上一处较高的废墟,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声呐喊:我们人类该醒醒了!
不能继续掠夺资源了!
要保持生态平衡!
我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,又被风吹散。
没有人抬头看我,没有人回应我的呼喊。
那些忙于救人或被悲痛淹没的人们,似乎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。
我这才意识到,作为时空旅行者,我或许只是一个旁观者,无法真正介入这段历史。
夜幕降临,没有电力的汶川陷入一片漆黑。
只有零星的手电筒光和救援车的灯光在废墟间移动,像是绝望中的萤火。
我坐在一块断裂的水泥板上,看着救援人员用生命探测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