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炸开!
不再是隐痛,而是无数燃烧的、细小的、狂暴的存在在她每一根血管、每一寸经络、每一块骨骼间被唤醒、列队、疯狂行军!
像亿万只烧红的铁蚁疯狂啃噬,要将她单薄的身躯从内部彻底焚毁、撕裂!
她闷哼一声,痛得蜷缩,指甲深深抠进祭坛青石,竟留下十道细微的、散着焦糊味的灼痕!
这异常淹没在祭品惨死的巨响与鼎火骤然暴涨的轰鸣中。
然而,混合着血腥的夜风拂过她灼痛的肌肤时,她产生了一个更诡异的感知——那源于骨髓深处的焚烧感,仿佛不仅仅在灼烧她自己,更像是在竭力焚烧、净化着空气中某种无形无质、冰冷粘稠、令人作呕的……微粒?
翌日清晨,灰暗的天光无法穿透铅云。
部落最后的指望,谷仓角落里暗藏的那几袋种子,在无数双绝望的眼中暴露了它们的背叛——曾经饱满的谷粒被一层黯淡的、毛茸茸的灰绿色霉菌覆盖,像裹上了一层死亡的丧衣。
“灾星!
是她引来的诅咒!”
“火神昨夜不悦,就是因为她的不洁!”
“把她献出去!
净化污秽!”
最后一丝理智和微弱的同情被彻底的绝望碾碎。
愤怒与恐惧的熔岩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。
她被无数只手粗暴地撕扯、推搡,赤着脚,仅有一身单薄的、被荆棘扯得褴褛不堪的麻布衣,踉跄着被驱逐向北方那片传说连诅咒都无法存活的极寒死地。
寒风是剔骨的钢刀。
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,冻结的岩石和覆霜的苔藓将冰冷的死亡气息从脚底钉入骨髓。
饥饿如毒蛇噬咬,干渴让喉咙如同砂砾磨砺。
铅灰色的天空是巨大的尸布,除了风的呜咽,再无生机。
身体的极寒反而使得蛰伏在她体内的那股毁灭性“灼热”
更为突出,像个滚烫的异物被塞进冰窟,在濒临冻僵的躯体深处剧烈地冲突、沸腾。
恍惚间,冰层下似乎有巨大而模糊的轮廓闪过,风中掺杂着令人不安的低语嗡鸣。
意识在冰冷中渐渐模糊的某个雪夜,大地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怒吼!
脚下的冰川出痛苦的呻吟,巨大的裂缝如黑蛇般猛然炸开!
脚下的立足之地瞬间坍塌!
祝融如断线的木偶坠入深渊,天旋地转,轰鸣的冰石擦身而过。
她从厚厚的万年积雪中挣扎爬出,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忘记了呼吸与寒冷。
这是一片幽蓝的奇迹——巨大的冰川空洞!
冰穹高悬如凝固的星空,流淌着冻结的瀑布,无数冰晶折射着纯净的、来自蓝冰深处的幽光。
这里的寒冷是纯净的极致,驱散了外界那种混合着腐臭的死寂。
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深入。
冰壁深处,一个巨大的轮廓让她心头巨震——那是一头从未见过的、体魄如山般的巨兽(依稀如覆满长毛的巨象),獠牙如狰狞的弯月,被永恒冻结在挣扎的瞬间。
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,巨兽敞开的腹腔内,并非冻僵的内脏,而是填满了一种凝固的、结构分明、如同无数细小管道组成的——灰绿色组织!
与部落猎物内脏里蠕动的霉斑如此相似,却又更古老、更……有序得令人毛骨悚然!
步步惊心地向前,更多的冰封遗骸出现。
一具穿着奇异、嵌着黑色石片皮甲的人形骸骨,匍匐在地,右手竭力前伸,他腰部皮肤呈现出灰白色泽,皮肤下清晰可见灰绿色的纹路如恶毒藤蔓般蔓延!
再远处,另一具几乎完全石化的遗骸,胸口残留着清晰可辨的黑色蛇形图腾——“犭戾”
部落!
而在更深的冰壁缝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