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才想起，他们此战赢得并不光彩。
在这场战事过后。
往后的每一天，他们这些人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，写进大夏史书，成为刽子手，恶魔，以及人性败坏的代名词。
楚骁是怎么想的无人知晓。
但是对于站在一片人间炼狱中一脸茫然的士卒来说，他们在此刻，丢失了信仰。
他们开始后悔。
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早战死，后悔为什么要参加这一场战事。
甚至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参军，为什么当初不努力脱籍。
在大夏，士卒的地位其实就和历代没什么不同，他们的地位非常非常低下。
待遇也谈不上什么优厚。
别说普通农户了，他们甚至就连地主家里的佃户都比不上。
“兵家子”
和“兵卒”
之类的话，更是已经沦为了一句侮辱人的词汇。
所以在以往。
他们之所以参军，除了一部分是因为兵户必须参军，脱籍困难的原因之外，还有一部分人其实还是为了保家卫国杀敌立功来的。
只不过，自始至终，他们口中的敌人都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外族。
当然，起义作乱屠杀百姓的叛军，也不是不行。
但这其中，绝不包含亲王的军队，因为他们都是在为了大夏而战。
更加不包括百姓……
副将率先回神，他迟疑着，朝着这一片灰烬深处走去，因为他知道大将军楚骁就在那。
在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尸体后，他找到了废墟中的楚骁。
那位大将军正坐在废墟中的石凳上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反正没有什么后悔和悲伤的情绪就是了。
副将这时莫名想到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“慈不掌兵”
吗？
这句话真的是形容现在这个局面的吗？
他低下头，对着楚骁沉声询问道，“将军，如今剑门关已经拿下，是否要让士卒们打扫一下城中，然后就此安营扎寨就行坚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