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极殿外的广场上,气氛一度凝滞。
契丹公主述律平昏迷不醒,唇角带血,气息微弱地躺在兄长窟哥怀中。
窟哥面色惨白,手足无措,只能不断用契丹语呼唤着妹妹的名字,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。
几名须皆白的太医令围着公主,又是切脉,又是查验伤势,眉头紧锁,低声交换着意见,脸上皆是为难之色。
“陛下,”
为的太医令最终硬着头皮,向面色凝重的李世民回禀,“公主殿下…所受撞击极为沉重,肋骨…恐有断裂,且内腑受震,气血逆乱…此等伤势,臣等…只能先用金针稳住心脉,再以汤药调理,但…但这断骨续接,尤其是靠近心脉处的肋骨…稍有不慎,后果不堪设想!
臣等…实在没有十成把握…”
这话无异于宣判了太医署对此伤势的无力。
窟哥闻言,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瘫软在地。
李世民眉头皱得更紧,他虽知秦战下手没轻没重,却也没想到如此严重。
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,一直抱臂旁观、嘴角还带着一丝无奈笑意的秦杨,忽然上前一步,对李世民拱手道:
“陛下,既然太医署的圣手们都觉得棘手,看来这伤,非得用点特别的法子不可了。”
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。
秦杨指了指昏迷的述律平,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:“这位公主,既然当众说了要嫁给我家老三,按我们龙原的规矩,那就是自己人,是未来的弟妹。
自己人受了伤,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?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陛下若信得过,不如让臣将公主带回龙原。
我们那儿,有两位‘先生’,一位是专治内伤调理的孙孙思邈,另一位是擅长处理外伤、尤其精通骨骼复位的‘针头刘’。
他们联手,或许有办法。”
李世民看着秦杨那光头刺青下笃定的眼神,又瞥了一眼旁边挠着头、一脸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”
的秦战,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最终化作一声长叹:
“唉!
你们啊……秦战!
你个混账东西!
朕让你娶个婆娘,你倒好,差点直接把人家给‘娶’过头,送去见长生天了!
朕真是……服了你了!”
秦战被骂得缩了缩脖子,嘿嘿干笑两声,不敢反驳。
秦杨则对窟哥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,虽然那笑容在他那彪悍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:“窟哥大王,对不住啊。
我家这三弟,就是个直肠子,一根筋通到底,脑子里除了打架和听大哥的话,就没别的东西。
他绝对不是有意要伤公主性命,实在是…嗯…没把握好分寸。
你放心,公主到了龙原,我们一定尽全力救治。”
窟哥此刻哪还有选择?眼见太医束手无策,而龙原的神秘和强大他早已见识过,这或许是妹妹唯一的生机。
他连忙用生硬的汉语道:“多谢…多谢二爷!
一切…拜托了!”
李世民见窟哥同意,便挥挥手:“事不宜迟,赶紧去吧!
务必治好公主!”
“臣遵旨!”
秦杨拱手,随即对身后两名随行的红棍示意。
红棍立刻上前,小心翼翼地从窟哥手中接过述律平,用早已准备好的柔软担架抬起,动作迅捷而专业。
事情安排妥当,气氛稍稍缓和。
秦战那没心没肺的劲儿又上来了,他凑到李世民面前,咧开大嘴笑道:
“陛下!
你看这事儿闹的…嘿嘿…要不,您老人家移驾,跟我们一起去龙原坐坐?压压惊?我亲自酿了一批好酒,取名‘女儿红’,埋在后山桂花树下有些时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