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哲那轻描淡写,却又石破天惊的“建议”
,如同一道晴天霹雳,不仅狠狠砸在了契丹王窟哥和公主述律平的心头,也让厅内肃立的几位大唐顶尖武将——秦琼、侯君集、李积、薛仁贵——都不由得心头猛地一跳,瞳孔微微收缩!
举族迁入大唐!
这…这哪里是“建议”
?这分明是…要刨了契丹人的根啊!
纵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们,也被秦哲这天马行空、却又狠辣到极致的想法给惊住了!
但他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,脸上并未露出过多异色,只是眼神下意识地交汇了一瞬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。
心中暗道:这位秦王…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…真是…直击要害,不留余地!
而作为当事人的窟哥,更是被震得脸色“唰”
一下变得惨白如纸!
他高大的身躯甚至微微摇晃了一下,仿佛有些站立不稳。
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骇、难以置信,以及…一丝被触及逆鳞般的愤怒!
“不…不可能!”
他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,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尖锐:“殿下!
这…这绝对不行!
绝对不行啊!”
“那片草原…那片白山黑水…是…是我契丹八部…世代生息的祖地!
是…是我们祖先的埋骨之所!
是…是我们契丹人…的魂啊!”
他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悲怆:“放弃祖地…举族南迁?这…这让我…如何对得起…死去的先人?如何…面对…族中的万千子民?他们…绝不会同意!
我…我也…绝不能答应!”
一旁的述律平,虽然没有说话,但她那野性的眸子中,也第一次…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抗拒与迷茫。
离开…那片她纵马驰骋、自由生长的草原?这…对她而言,同样是难以想象的事情。
窟哥喘着粗气,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,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秦哲:“殿下…秦王殿下!
难道…难道就…就没有…别的…办法了吗?比如…大唐能否…先派遣一支偏师,驻扎在我契丹边境,以示威慑?或者…多卖给我们一些…强弓硬弩,让我们…能够自保?任何条件…我们…都可以谈!
只要…只要不离开祖地!”
面对窟哥这近乎崩溃的反应,秦哲脸上那慵懒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。
他甚至…又慢条斯理地…从烟盒里…抽出了一支新的“龙夏金叶”
,就着上一支的烟蒂…再次点燃。
深深吸了一口,让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,才缓缓吐出。
他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窟哥,语气依然平淡得令人心寒:
“办法?”
他轻轻摇了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的弧度:“目前…我能想到的…最靠谱的…就只有这个。”
“联盟长…你要搞清楚状况。”
他的声音微微加重:“如今…我大唐…自己也是…百废待兴。
内部…需要时间消化新政,展民生。
军队…更需要休整和…换装。”
“陛下和朝廷…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…为了一个…‘藩属’…就轻易派出大军,远征塞外,去打一场…看不到尽头的…‘保卫战’的。
那…会拖垮整个国家的元气。”
“互市…”
他顿了顿,指了指窗外朔州城的方向:“照样会对你们开放。
粮食、盐铁、布匹…甚至…一些简单的防身武器…都可以卖给你们。
这…是我能给你们…最实际的帮助。”
“至于…怎么选…”
秦哲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