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兴奋地在御案后来回踱步,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红光:“三百五十万贯!
三百五十万贯啊!
这还只是第二期!
若常年下去…朕还愁什么修路的钱?还愁什么将作监的吞金兽?还愁什么国库空虚?!
哈哈哈哈!”
突然,他停下脚步,笑声戛然而止。
他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,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!
“哼!”
他从鼻子里出一声重重的冷哼,语气充满了讥讽与愤怒:“戴胄!
你看看!
你给朕好好看看!
这白纸黑字!
这真金白银!
当初…是哪些迂腐不堪的蠢材!
是哪些自以为是的世家蠢货!
是哪些满口‘仁义道德’、‘重农抑商’的酸儒!
拼了命地阻挠朕!
死谏朕!
说朕‘与民争利’!
说商税是‘苛政猛于虎’!”
他越说越气,声音也越来越高:“他们眼中的‘民’,就是他们自己!
就是那些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蛀虫!
他们宁可盯着地里那点刨食的农夫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!
也见不得这货通四海带来的滚滚财源!
他娘的!
一群误国误民的混账东西!
该死的世家门阀!
该死的腐儒!
差点…差点就坏了朕的强国大计!”
戴胄跪在下面,听着皇帝这毫不掩饰的怒骂,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只能连连点头:“陛下息怒…陛下圣明…如今事实证明,陛下推行商税,实乃高瞻远瞩之圣策!”
“哼!
息怒?朕现在高兴得很!”
李世民一甩袖子,怒气来得快,去得也快,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:“有功就要赏!
重重的赏!”
“传朕旨意!”
他朗声道:“户部郎中权知市舶税监司事马周!
倡商税,制定章程,推行有力,功在社稷!
擢升为户部侍郎,仍兼市舶税监司事!
赐金鱼袋,赏绢帛五百匹,金百两!”
“谏议大夫魏征!
虽未直接经办税事,然于朝堂之上,力排众议,为朕推行新政扫清言路障碍,亦有大功!
加封光禄大夫(散官,表尊崇),赐御酒十坛,宫锦五十匹!”
“还有!”
他目光一闪,想起了戴胄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字:“那个…‘华仙居’与‘华仙茶楼’的掌柜,叫什么…上官彩麟的?嗯…一介女流,能将生意做得如此风生水起,为我大唐商税贡献如此之多,亦为难得!
传旨:赐其‘皇商’匾额一方!
准其今后供应宫内部分日用采买!
以示褒奖!”
“臣!
代马周、魏征及上官氏,谢陛下隆恩!
陛下圣明!”
戴胄连忙叩谢恩,心中也为同僚得到重赏而感到高兴。
“圣明?哈哈哈!”
李世民再次开怀大笑,走到龙案前,拿起那份沉甸甸的税报,用力地拍了拍:“朕现在只觉得…前所未有的圣明!
戴胄!
给朕抓紧清点入库!
这笔钱…要给朕用在刀刃上!
三条官道、将作监的用度…朕看谁还敢再跟朕哭穷!
哈哈哈!”
他那爽朗而充满底气的笑声,回荡在宽阔的两仪殿中,久久不曾散去。
持续困扰他的财政危机,在这一刻,终于看到了彻底解决的曙光!
而商税的成功,也极大地坚定了他继续沿着这条“与民生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