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复制、乃至越,若无他们的核心指导,也绝无可能。
他们看似退了一步,实则是以退为进,将自身定位在了更然、更安全、也更不可或缺的‘技术源头’与‘商业巨头’的位置上。
此乃‘固本’。”
“玄龄兄所言极是!”
杜如晦接口道,语气中带着由衷的赞叹与一丝感慨:“更重要的是,陛下,秦族此举,非为私利,实乃真正的国之柱石的胸怀与担当!
他们这是在用最实际的方式,逼迫朝廷成长!
逼迫我等这些食君之禄的臣子,真正负起责任来!”
他指着那图纸,声音提高:“他们将最好的东西给了我们,若我等还如以往般效率低下,因循守旧,连看家护院、组织生产都做不好,以致技术泄露,管理混乱…那我等还有何颜面立于这朝堂之上?还有何资格自称治国之能臣?陛下…秦族这看似轻飘飘的几张纸,实则是在鞭策我等,更是成全陛下打造一个高效、强干、真正能掌控局面的新朝堂啊!
臣…思之,深感惭愧,亦深感…振奋!”
李世民听着两位心腹重臣抽丝剥茧的分析,心中的那点落寞与不适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更深的震动与豁然开朗!
“是啊…成全…鞭策…自保…固本…”
他喃喃自语,脑海中如同电光石火般,飞闪过自武德九年相遇以来,秦族所做的一桩桩、一件件往事:
“唉——!”
他长长地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。
“玄龄,克明,你们可知…”
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,仿佛在回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:
“武德九年,朕于渭水之畔初遇他们时,他们还只是一群来历不明、衣衫褴褛的‘古惑仔’…”
“秦琼多年的沉疴旧伤,是他们以神乎其技救治调理,方有今日驰骋北疆之勇…”
“杜如晦你的病根,皇后的气疾,乃至小女丽质胎里带的弱症气疾…皆是他们妙手回春…”
“朝堂之上,马周、苏定方、王玄策…这些如今的栋梁干才,哪一个不是他们掘、培养、甚至硬塞到朕面前的?”
“李药师呕心沥血之作《六军镜》,是他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图谱与见解…”
“战场杀敌,有诸葛神弩惊破敌胆;农耕增产,有曲辕犁深翻沃土;驰骋往来,有双马镫、马蹄铁护我骑士保我战马…”
“更不用说那摊丁入亩之策,彻底革除积弊;革新科举,广纳寒门;重振百家,汇聚英才;乃至…如今培养承乾、青雀这些下一代的见识与能力…”
他的语越来越快,情绪也越来越激动,仿佛要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感激与震撼一次性倾吐出来:
“他们就像…就像无声的春雨,润泽万物而不争;就像坚实的巨柱,擎天架海而不显!
默默地在朕身后,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,用他们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智慧与力量,为朕,为这大唐,夯实了一步又一步的根基!
扫平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!
如今…连这最后的‘国之重器’的生产之权,他们也毫不犹豫地交了出来…”
李世民的声音微微哽咽,他转过身,背对着房杜二人,望向窗外沉沉的夜空,良久,才缓缓道:
“他们…这是在告诉朕…他们能做的,已经都做了。
剩下的路…该由朕,由朝廷,自己稳稳地走下去了…”
殿内,一片寂静。
只有烛火噼啪作响。
房玄龄与杜如晦早已听得心潮澎湃,眼眶微热。
他们再次深深躬身:
“陛下…能得如此‘帝友’,实乃…陛下之幸,大唐之幸!
臣等…唯有竭尽驽钝,效仿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