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惊又怒,声音嘶哑,“冲撞储君,口出如此狂言!
还是当着秦王和那么多宰相国公之子的面!
证据确凿!
人赃并获!
你让我怎么救?!
谁能救?!”
他简直要疯了!
自己兢兢业业为官几十年,好不容易爬到侍郎之位,眼看前途无量,竟被这个不成器的逆子一朝尽毁!
甚至可能引来灭顶之灾!
“老爷!
还有…还有更糟的…”
老管家颤声道,“六子说…当时…秦王殿下也在场!
全程冷眼看着…最后…最后是太子殿下开了金口,让少爷…自己去京兆府投案自…听候落…少爷他们…已经去了…”
“秦王?!
秦哲?!”
王春明听到这个名字,更是如遭雷击,魂飞魄散!
满朝文武谁不知道,得罪陛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,得罪了那位手握龙原、行事百无禁忌、深得帝心的秦王,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!
而且这位秦王最是护短,今日他带出去的子弟受了委屈,他岂会善罢甘休?!
“京兆府…京兆府…”
王春明喃喃自语,猛地又跳了起来,“对!
京兆府!
现在就去!
现在就去!”
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对着哭嚎的夫人吼道:“别哭了!
快!
换衣服!
跟我一起去京兆府!
快!
!”
王夫人吓得连忙止住哭声,在手忙脚乱的丫鬟帮助下,匆匆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。
王春明也顾不上换官服了,穿着常服,拉着夫人,甚至来不及备轿,就让管家套了最普通的马车,心急如焚地赶往京兆府。
马车在夜晚的街道上疾驰,王春明坐在车里,面色灰败,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,不住地颤抖。
他脑子里飞旋转,思考着对策。
求情?向谁求情?陛下?陛下若知此事,震怒之下,恐怕直接下旨拿问了!
太子?越王?他们还是孩子,且是苦主!
房玄龄?杜如晦?他们的儿子也在场,受了冲撞,不求情就不错了!
程咬金、尉迟恭?那两个杀才,知道儿子被欺负,不落井下石就烧高香了!
唯一可能有点希望的…难道是…秦王?可那位爷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,软硬不吃…
王春明越想越绝望,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。
很快,马车到了京兆府衙。
此刻府衙早已下值,只有值夜的差役和几个书吏在。
但门口却灯火通明,气氛紧张。
王春明一眼就看到自家那几个豪奴正瑟瑟抖地蹲在墙角,儿子王田那辆华丽的马车也歪在一边。
他踉跄着跳下马车,也顾不上侍郎的体面,拉着夫人就往里冲。
“王…王侍郎?!”
值夜的书吏认得他,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。
“我…我那个逆子呢?!”
王春明声音嘶哑地问。
“在…在偏堂…府尹大人正在问话…”
书吏低声道,眼神躲闪。
王春明立刻拉着夫人冲向偏堂。
一进偏堂,就看到京兆府尹正一脸为难地坐在堂上,下方,他的宝贝儿子王田,正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,衣衫凌乱,脸上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(估计是府尹气的打的),哪还有半点平日的嚣张气焰?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也跪在一旁,如同鹌鹑。
“逆子!
!”
王春明看到儿子,积压的恐惧和怒火瞬间爆,冲上去抬脚就要踹!
“王侍郎!
王侍郎息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