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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?”
“因为在这里,一天能拿到十文实实在在的工钱!
一天能吃上三顿饱饭!”
秦哲加重了语气,“这十文钱,三顿饭,对他们,对他们身后的家庭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能活下去!
意味着家里的老人能多吃一口粮,孩子能多做一件衣,意味着…希望!”
少年们静静地听着,眼神开始生变化。
“你们生于深宫,长于富贵,或许觉得十文钱微不足道,三顿糙米粥难以下咽。”
秦哲的目光变得锐利,“但对这些人而言,这就是他们能用汗水换来的、最实在、最珍贵的东西!
朝廷给了他们这条用力气换活路、换希望的路,他们珍惜都来不及,怎么会觉得自己‘可怜’?”
“真正可怜的,是那些连这份辛苦都找不到,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饿死冻死的流民!
是那些被贪官污吏盘剥,辛苦一年却颗粒无收的农户!”
秦哲蹲下身,平视着李承乾的眼睛:“所以,承乾,你要明白。
帝王之道,最高的仁慈,不是施舍怜悯的眼泪,而是创造公平的机会,制定合理的规则,让他们能靠自己的双手,挣到那份活命钱,挣到那份希望!”
“修这条路,就是如此。
它不仅是让大军通行、让商旅便捷,它本身,就是在创造数十万个养家糊口的机会!
就是在用国家的力量,进行一场巨大的财富再分配,让最底层的百姓,能分享到国家展的红利!”
这番话,对于九岁的李承乾来说,有些深奥,但他似乎听懂了一些核心的东西,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被一种思考所取代。
李泰眼中则闪烁着悟性的光芒,喃喃道:“创造机会…而非施舍怜悯…”
秦哲站起身,大手一挥:“光看不够,还得体验。
现在,都给我去帮忙!”
他指向不远处正在卸车的一堆麻袋:“处默,宝琳!
你俩力气大,去帮着扛包!
别偷懒,看看你们一顿吃那么多,能扛得动几袋!”
“好嘞!
秦叔!”
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兴奋地应了一声,嗷嗷叫着冲了过去。
“遗直,叔玉,杜构!
你们识文断字,去粥棚那边,帮着登记放伙食!
算算数,看看账!
体验一下管理几十万人吃饭是什么感觉!”
房遗直等人愣了一下,也赶紧答应着跑向粥棚。
“怀道,侯杰!
去那边,跟着红棍工程师,拿上尺子,学着测量地基!
看看路是怎么一寸寸修起来的!”
秦怀道和侯杰也领命而去。
最后,秦哲看向李承乾和李泰。
“承乾,青雀。
你们俩,身份特殊,不能干太重的活,也不能离我太远。”
秦哲想了想,指向旁边一个正在给民夫分解暑绿豆汤的摊子,“去那儿,拿起勺子,亲手给这些干活的人,每人舀上一碗汤。”
李承乾和李泰对视一眼,都有些犹豫和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。
那汤桶边缘沾着泥灰,舀勺的木柄被磨得黑,排队来喝汤的民夫更是满身汗臭…
秦哲脸色一沉:“怎么?太子和王爷的手,就不能给大唐的百姓舀一碗汤了?你们的父皇在军中,还曾与士卒同锅吃饭呢!
放下身段,才看得清真实。
去!”
被秦哲一呵斥,两人不敢再犹豫,赶紧小跑过去。
分汤水的红棍见太子和越王过来,吓了一跳,刚要行礼,被秦哲用眼神制止了。
李承乾和李泰笨拙地拿起沉重的舀勺,学着红棍的样子,给排队的民夫舀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