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那番慷慨激昂、定下六强国策的宣言,如同战鼓擂响,让整个朝堂都充满了雷厉风行、大干一场的炽热气氛。
群臣心潮澎湃,正准备领命而去,各自筹备。
就在这时,秦哲那带着几分慵懒却又不容忽视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一盆冷静的冰水,浇在众人沸腾的热血上,让他们瞬间清醒,再次将目光聚焦过去。
“哎哎哎,都别急着走,别急着激动。”
秦哲摆摆手,依旧坐在他的蟠龙椅上,目光却精准地投向文官队列中一个特殊的位置——国子监祭酒,孔颖达。
这位当世大儒,孔子第三十一世孙,向来是朝堂上清流文臣的领袖之一,地位尊崇,代表着天下儒生的正统与风向。
此刻,他眉头微蹙,面色沉静,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和…警惕。
龙原带来的变革太快太猛,已深深触及了儒家学说的根本地位。
秦哲看着他,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,语气却十分直接:“孔祭酒,孔圣人之后,当世文宗。
大伙儿都热火朝天地准备干活了,您这执掌天下文教牛耳的国子监,有什么想法?是打算…抱着老祖宗的经书,关起门来,挡一挡这‘离经叛道’的新学新风?还是…打开大门,顺应时势,加入进来,一起为这大唐盛世,培养真正能用的栋梁之才?”
这话问得极其尖锐,毫不客气,瞬间让所有文官,尤其是那些以儒家门生自居的官员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!
无数道目光紧张地投向孔颖达。
孔颖达面色不变,持笏出列,对着御座和秦哲微微躬身,声音平稳却带着力量:“秦王殿下言重了。
老夫身为国子监祭酒,自当以为国育才为第一要务。
只要是于国有利之学,于民有用之才,国子监…自然不会拒之门外。”
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未完全妥协,也未直接反对,保留了几分矜持和观望。
秦哲哈哈一笑:“好!
要的就是您老这句话!
国子监,是得改改了!
不能老是之乎者也,死读几本老黄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御阶中央,声音传遍大殿:“从今年起,国子监改革学制!
龙原会编写一套新教材,算学、格物(物理)、地理、律法、甚至基础的医理农学,都要学!
龙原各组的教授们,会轮流来国子监授课!”
“不仅是儒家,诸子百家,但凡有真才实学,有一技之长的,都可以来国子监应聘老师!
由陛下亲自面试考核!
唯才是举,不论出身!”
最后,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:“国子监内,增设‘格物堂’!
专门传授龙原的新学精髓!
由我秦族子弟亲自执教!
欢迎诸位的子孙后代,皇亲国戚,世家子弟,都送来学习!
学成了,才是未来真正能支撑起这个庞大帝国的栋梁之材!”
这话一出,台下再次哗然!
这是要将龙原的“异学”
,直接注入最高学府,与儒家经学并立啊!
秦哲目光骤然转冷,扫过全场,尤其是那些面色不豫的文官,语气带着冰冷的警告:“学术可以争论,观点可以辩论,在国子监里,吵翻天都没问题!
但是——”
他声音陡然凌厉:“谁要是敢因学术之争,暗中使绊子,打压异己,甚至…将国子监内传授的任何新学技艺、机密,向外泄露一丝一毫,特别是泄露给番邦异域…”
“哼!”
秦哲冷哼一声,“不良人…就在你们身边。
你们晚上睡觉最好睁着一只眼睛,看看枕边有没有多出一把匕或者一张‘动则死’的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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