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光芒的琉璃玺，也是赞叹不已。
此物确实既尊贵无比，又寓意深远，与秦王带来的种种新气象无比契合。
而在一旁角落的长孙无忌，听着皇帝和同僚们对秦哲毫无保留的赞美，看着皇帝对那“非礼制”
的琉璃玺爱不释手，再想到那足以摧毁长孙家根基的廉价纸书，只觉得心如刀绞，万念俱灰。
他嘴唇哆嗦着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现喉咙如同被堵住一般，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只能深深地低下头，将自己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，仿佛一尊正在逐渐风化的石像。
就在这时，御书房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和内侍恭敬的通传声：“陛下，皇后娘娘驾到。”
话音未落，长孙皇后已轻轻推门而入。
她显然听闻了皇帝今日龙原之行归来后异常兴奋，心中好奇，特来探望。
“陛下，何事如此开怀？臣妾在殿外都听到您的笑声了。”
长孙皇后温婉一笑，目光扫过房玄龄等人，微微颔致意，随即落在了阴影中的兄长身上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然而，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御案上那件璀璨夺目的物品吸引住了。
“天啊…这…这是…”
长孙皇后美眸瞬间睁大，掩口惊呼，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，完全被那尊九龙琉璃玺的光芒所吸引，“这玉玺…竟是琉璃所铸？如此巨大…如此精美…这龙…仿佛要活过来一般！
陛下，这是…”
李世民见到爱妻，更是兴奋，连忙放下玉玺，又献宝似的指向书房另一侧：“观音婢，你来得正好！
快看那边！
那是秦兄特意送给你的！”
长孙皇后顺着李世民所指方向望去，只见那尊近一人高的琉璃观音立像正静静地矗立在灯下。
柔和的光线透过纯净无瑕的琉璃材质，让整尊观音像仿佛自身在散着圣洁而温润的光辉。
宝相庄严，眉目慈悲，衣袂流转如云，净瓶杨柳栩栩如生。
那是一种越凡俗技艺的、近乎神迹的完美与宁静。
长孙皇后笃信佛教，此刻见到如此精美、如此传神、如此…震撼心灵的琉璃观音法像，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她缓缓走上前，伸出微微颤抖的手，想要触摸，却又怕玷污了这份圣洁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感动。
“这…这真是太…太珍贵了…太不可思议了…”
她声音哽咽，眼中泛起泪光，“秦…秦王殿下…竟送上如此厚礼…这…这如何使得…”
李世民上前揽住妻子的肩膀，豪迈地笑道：“使得！
如何使不得！
秦兄说了，这是补给你的见面礼！
你喜欢就好！
哈哈，秦兄这人，看着粗豪，心思却细得很！
知道你喜欢什么！”
他兴致勃勃地开始向长孙皇后描述今日在龙原的所见所闻：如何震撼的工坊、如何高效的生产、如何朝气蓬勃的子弟兵、如何廉价的纸书、以及…秦哲最后那番杀气腾腾却又光明磊落的摊牌。
长孙皇后听得目眩神迷，时而惊叹，时而掩口，时而感慨。
她完全能理解丈夫为何如此兴奋。
秦哲所做的一切，看似离经叛道，实则桩桩件件，都是在为大唐注入前所未有的活力，是在夯实千秋万代的基业！
她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脸色惨白、魂不守舍的兄长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。
她深知兄长的担忧和失落，但她也明白，秦哲带来的变革浪潮，已不可阻挡。
抗拒，唯有粉身碎骨。
“陛下，”
她柔声开口，将话题引向更积极的方向，“秦王殿下如此厚赐，臣妾感激不尽。
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