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皇后和依偎在她身边的李丽质、李泰身上,眼神中多了一丝医者的专注。
他上前一步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:“娘娘,秦龙头先前曾特意嘱咐贫道一事。
他言道,观娘娘气色,似有不足之症,尤其需留意气疾之患。
更担忧此症或有遗传之虞,影响皇子皇女玉体。
故恳请贫道,务必为娘娘及太子、越王、长乐公主,细细诊脉,以明究竟,早做调养。”
长孙皇后闻言,娇躯猛地一颤!
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苍白!
气疾?!
这是深埋在她心底,连贴身宫女都未必完全知晓的秘密!
她自幼体弱,时有胸闷气短、心悸盗汗之症,御医虽尽力调养,但也只能缓解,无法根除。
她深知此病凶险,每每作都痛苦不堪,更让她揪心的是…她害怕!
害怕这病会遗传给她的孩子!
如今,这深藏心底、日夜忧惧的秘密,竟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人(秦哲)一眼看破?!
还被如此郑重其事地托付给了药王孙思邈?!
一股寒意夹杂着巨大的恐慌,瞬间攫住了长孙皇后!
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李丽质和李泰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秦…秦龙头…他…他如何得知?孙道长…此症…当真会…遗传?”
孙思邈看着皇后瞬间失色的面容和眼中深切的恐惧,心中暗叹秦哲眼力之毒辣,也愈理解他为何如此郑重。
他语气更加温和,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:“娘娘勿惊。
秦龙头或有异术,或精于望气,贫道亦不知其详。
然其心系娘娘及皇子皇女安康,此情至诚。
至于遗传之说…气疾之症,确与先天禀赋、脏腑强弱相关,亲族之间或有相似体质,但并非必然遗传。
贫道需细细诊脉,方能断言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且,即便有相似体质,只要调养得法,未必不能康健如常。
贫道观太子殿下(他刚才已趁李承乾熟睡时悄然搭过脉),气血充盈,中气十足,并无气疾之象。
此乃吉兆。”
听到李承乾无事,长孙皇后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了一丝,但看向怀中幼子幼女的目光,依旧充满了忧虑。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心绪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端庄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:“那…便有劳孙道长了。”
孙思邈点点头,示意针头刘等人退开几步,保持安静。
他先为依旧沉睡的李泰把脉。
手指搭在孩童纤细的手腕上,孙思邈闭目凝神,片刻后,眉头微蹙,随即又缓缓舒展。
“越王殿下…”
孙思邈沉吟道,“脉象滑而有力,但略显浮数,中焦稍有郁热。
此非气疾,乃是…嗯…饮食不节,体态稍丰(李泰确实有些婴儿肥),加之脾胃运化稍弱所致。
只需调整饮食,少食肥甘厚味,多食蔬果清淡,辅以健脾消食之药,多加活动,自可无虞。”
他看了一眼李泰圆润的小脸,心中了然,这孩子怕是平日里点心吃多了。
长孙皇后闻言,松了口气,看向李泰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和宠溺。
接着是李丽质。
五岁的小公主睡得正香,粉雕玉琢的小脸在篝火余烬的映照下如同美玉。
孙思邈的动作更加轻柔,手指如同羽毛般搭上那细若凝脂的手腕。
这一次,他诊脉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,眉头也渐渐锁紧。
长孙皇后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地看着孙思邈。
良久,孙思邈才缓缓收回手,睁开眼,眼中带着一丝凝重,但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