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原的清晨,寒风凛冽,却吹不散工坊区上空蒸腾的白汽和叮当作响的金属敲击声。
秦哲裹着厚实的狼皮大氅,踩着硬邦邦的水泥路面,如同巡视领地的头狼,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工坊。
制衣厂里,脚踏缝纫机的咔嚓声如同密集的鼓点。
李氏穿着利落的青布袄裙,穿梭在忙碌的女工之间,不时停下脚步指点针脚。
成捆的靛蓝、朱红棉布被裁开,在女工们灵巧的手中变成一件件厚实的棉袄、棉裤。
秦哲抓起一件成品,用力搓了搓,感受着那厚实绵密的触感,微微点头:“叼!
够厚实!
冬天就靠它了!
嫂子,盯紧点,别让那些新来的婆娘偷工减料!”
“龙头放心,都盯着呢。”
李氏沉稳应道,眼神里多了几分当家管事的气度。
医疗区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(青霉素培养)。
针头刘正带着几个“学徒”
(主要是几个胆子大、手稳的红棍)在捣鼓一堆琉璃器皿,小心翼翼地过滤着培养液。
旁边,几个懂点草药的红棍正对照着秦杨整理的《本草简方》,分拣、研磨着刚从终南山下高价收来的三七、艾草。
“老刘,进度如何?”
秦哲问道。
针头刘抬起头,抹了把汗,脸上带着疲惫却亢奋的光:“老大!
青霉素…还是难搞!
污染太厉害!
不过酒精提纯稳定了!
外伤消毒效果很好!
中医组这边,常见病方子整理了不少,接生婆也培训了十几个,至少能应付点小伤小病和生孩子了!”
“好!
稳扎稳打!”
秦哲拍了拍他肩膀,“秦琼将军那边,先用咱们的方子和酒精稳住!
等孙真人来了,就有指望了!”
琉璃工坊热气蒸腾。
琉璃张正指挥着几个徒弟,小心翼翼地将烧融的琉璃液倒入新制的模具中。
旁边架子上,几尊形态各异、流光溢彩的琉璃佛像已经冷却,虽然还有些杂质和微小气泡,但在烛光下依旧美轮美奂,价值连城。
“龙头!
您看这尊‘药师佛’!
比上次的‘释迦牟尼’杂质更少!”
琉璃张献宝似的捧过来。
秦哲仔细端详,点点头:“叼!
有进步!
开春拍卖,就指望它们打响名头,收割那些世家豪门的钱袋子了!
继续琢磨,争取弄出完全透明的平板琉璃来!
那才是大杀器!”
酿酒坊酒香四溢,浓郁得几乎化不开。
酒鬼王正指挥着伙计们将新蒸馏出的“龙夏一口闷”
原浆装入陶坛封泥。
旁边几口大缸里,葡萄、梨子正在酵,散出酸甜的气息。
“龙头!
土豆酒出酒率真高!
就是味道…有点怪!
不过够烈!”
酒鬼王咧嘴笑道,“果酒也快好了!
保证娘们小孩喝了都说好!”
“好!
酒是硬通货!
越多越好!”
秦哲满意道。
化学组、物理组、打铁组所在的区域是核心中的核心,守卫格外森严。
化学组在酸脸刘带领下,正用简陋的设备提纯硫磺、硝石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。
物理组教授陈带着几个“学徒”
,正用简陋的工具打磨着水晶镜片,调试着单筒望远镜的焦距。
打铁组炉火最旺,铁砧李赤裸着上身,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狰狞的刺青,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