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天下何其大?病患何其多?仅凭您一人之力,一双脚,一双手,纵使您医术通天,又能救下几人?十年?百年?您救得过来吗?”
孙思邈身形微震,秦哲的话直指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无力感。
他沉默不语。
秦哲踏前一步,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:“您穷尽一生钻研医术,积累的经验、现的良方、总结的理论,难道就甘心让它随着您百年之后,埋入黄土?或者,您只愿收一两个亲传弟子,将您毕生心血藏于深山,待后世有缘人才能窥得一二?您不想让它扬光大,惠及万代吗?您难道真愿意看着您的心血,因为后继无人而湮灭?或者……只成为少数人珍藏的秘技,不肯示人,最终带进棺材?”
“藏私”
与“带进棺材”
这两个词,如同重锤,狠狠敲在孙思邈心上。
他一生淡泊名利,却最重医道传承,最怕的就是自己所学不能惠及后人。
秦哲的话,戳中了他最深沉的忧虑。
“秦龙头此言……”
孙思邈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孙道长,”
秦哲放缓语气,带着无比的诚恳,“我秦族并非要限制您的自由。
我们请您来,是想成立一个‘医疗组’,想请您来当这个领头人!
因为我们遇到了困难,我们掌握了一些……很特别的知识和技术,但它们在治病救人方面,是零散的、残缺的,甚至可能是方向错误的!
我们知其然,不知其所以然!
我们需要您这样的宗师来指引方向!”
“特别的知识和技术?”
孙思邈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正是!”
秦哲对针头刘使了个眼色。
针头刘立刻上前一步,神情激动而恭敬:“孙道长!
我族传承中,对‘人体’和‘疾病’的认识,与中原传统医道有所不同,我们称之为‘西医’理论!”
他快而清晰地阐述着基础概念:“我们认为,许多疾病,是由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生物——‘细菌’、‘病毒’所引起!
它们通过空气、水、接触传播!
伤口化脓腐烂,就是它们在其中作祟!
而预防之法,在于‘消毒’——用高温、或用特殊的药水(如酒精)杀死这些微小之敌!”
孙思邈听得心神剧震!
微小生物致病?这完全颠覆了他“风邪入体”
、“阴阳失调”
等理论基础!
虽然匪夷所思,但联想到一些疫病流行时的接触传染性,以及伤口腐烂的共性,却又隐隐觉得其中似乎藏着某种惊人的真相!
“而治疗之法,”
针头刘继续道,“除了用药物对抗这些微小之敌,我们还知道一种‘外科手术’的理念!
用极其锋利的特制刀具,切开皮肉,直接处理体内的病灶,如腐烂的肠痈(阑尾炎),坏死的肢体!
这需要极致的清洁(无菌环境),快精准的操作,以及……一种能让人暂时失去痛觉的‘麻醉’之药!
这些,都还只是理论雏形,困难重重!
但我们相信,若能与孙道长您博大精深的医理结合,必能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!”
秦哲接口道,声音带着一种强大的使命感:“孙道长,我秦哲虽出身草莽,但深知我华夏医道之博大精深!
我们更想展的,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!
我们想让它更强大,更系统,更被世界所认知!
我们这个‘医疗组’,希望能扛起这杆大旗!
让中医之道,薪火相传,万古不灭!”
他紧紧盯着孙思邈的眼睛:“我知道,您心中一直有个宏愿——着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