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迅蔓延、冻结。
一万秦族兄弟,被彻底动员起来,如同一架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,开始高运转,构筑属于他们的钢铁壁垒。
秦哲独自站在窗边,望着风雪中忙碌起来的光点,听着隐约传来的号令声,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。
危机远未解除,世家、后宫、西突厥…暗处的敌人环伺。
他需要时间,需要空间,需要尽快把龙原打造成一个真正的、滴水不漏的堡垒。
“但愿…还能有足够的时间…”
他低声自语,眼神投向长安城皇宫的方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皇帝那边,又该是如何一番光景?
长安城,太极宫,甘露殿侧殿。
夜已极深,风雪拍打着紧闭的雕花木窗。
殿内温暖如春,兽炭在巨大的鎏金铜炉里静静燃烧,散出松木的清香。
韦贵妃(韦珪)只穿着单薄的月白色寝衣,外罩一件轻软的狐裘,云鬓微松,斜倚在软榻上。
她面前摆着一盘残棋,玉指拈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,看似在沉思棋局,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向殿门方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。
殿门无声地滑开。
一身玄色常服、肩头还沾着未化雪花的李世民,在李君羡无声的护卫下,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脸色平静,甚至比平日更显温和,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,却如同冰封的湖面,不起波澜,却蕴藏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陛下?”
韦贵妃连忙起身,脸上瞬间堆起惊喜和恰到好处的娇柔,“这么晚了,外面风雪交加,您怎么还过来了?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她轻盈地迎上前,想要替李世民拂去肩上的雪花。
李世民微微侧身,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动作,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,语气温和得甚至有些异样:“无甚要事。
只是批阅奏章乏了,想起爱妃这里清静,便过来看看。
怎么,爱妃还未歇息?在独自弈棋?”
他缓步走到软榻边,目光扫过那盘残局,又落在韦贵妃精心修饰却难掩一丝疲惫的脸上。
帝王的威仪收敛得极好,仿佛真的只是夜半来此寻一丝温情慰藉。
“是呢,臣妾也是睡不着,想着陛下操劳国事辛苦,便摆弄几下棋子,打时光。”
韦贵妃巧笑倩兮,亲自捧过一盏温热的参茶,“陛下快暖暖身子。”
李世民接过茶盏,却并未饮用,只是轻轻放在几案上。
他在软榻另一侧坐下,状似随意地问道:“朕记得,爱妃的兄长韦挺,近来似乎在协助户部清查长安各坊市胡商货栈?此事繁杂,可有遇到什么难处?”
韦贵妃心中猛地一跳!
皇帝深夜来访,开口就问兄长清查胡商?这绝非寻常!
她面上笑容不变,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抱怨:“可不是嘛,兄长常来诉苦,说那些胡商奸猾得很,账目不清,货物来源也多有不明,甚是难缠。
不过都是些商贾琐事,劳陛下挂心了。”
“哦?商贾琐事…”
李世民微微颔,目光却如同无形的探针,细细观察着韦贵妃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,“只是这商贾之事,有时也牵扯甚广。
朕今日听闻,西市一处胡商货栈,竟敢窝藏通敌要犯,胆大包天啊。”
“通敌要犯?!”
韦贵妃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抖,几滴参茶溅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,她强自镇定,露出惊愕的表情,“竟有此事?何人如此大胆?可曾抓获?”
“自然已落入法网。”
李世民语气平淡,目光却牢牢锁住韦贵妃的双眸,“是一个叫雅丝娜的楼兰女子,勾结西突厥,刺探我大唐机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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