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镜片已碎)的瘦弱青年浑身一颤,却立刻挺直了腰杆,重重点头:“大佬放心!”
“走——!”
秦哲不再废话,拎着那把未开刃却寒意森森的西瓜刀胚子,如同出闸的疯虎,第一个冲出窝棚!
一千多名手持各式“凶器”
、浑身煞气、刺青狰狞的红棍精锐,在秦战和秦哲的带领下,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,冲出刚刚扎好的木栅栏,卷起漫天烟尘,朝着长安城方向,狂奔而去!
大地在他们脚下震颤!
长安县衙,公堂之上。
“威武——!”
水火棍敲击地面的沉闷声响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。
皂衣衙役分列两旁,面无表情。
公堂正中,“明镜高悬”
的牌匾下,长安县令王德端坐案后,一张肥腻的圆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旁边,坐着一位身着浅绯官袍、神色倨傲的中年人——正是户部郎中赵德言,赵衙内他爹!
堂下,秦杨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,脚戴沉重的木枷。
他光头低垂,看不清表情,只有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讥诮弧度依旧。
他身边,跪着那个被救的妇人李氏,衣衫不整,头散乱,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和泪痕,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
赵衙内则大剌剌地坐在一旁临时搬来的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脸上带着淤青和怨毒,眼神不时瞟向李氏和秦杨,充满得意和快意。
那两个被打断腿和踢碎蛋的狗腿子,则被抬在门板上,放在堂下角落,哼哼唧唧地呻吟。
衙门外,被衙役勉强拦住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,人人脸上带着愤怒、同情、紧张和一丝麻木的悲哀。
低声的议论如同潮水般涌进公堂。
“造孽啊…”
“赵衙内作恶,反倒好人被抓…”
“那光头好汉是为了救人才出手的啊…”
“有什么用?官字两个口…”
“唉…这世道…”
“肃静!”
王县令惊堂木猛地一拍!
震得李氏浑身剧颤!
“啪!”
惊堂木再响!
“李氏!”
王县令的声音冰冷刻板,带着浓浓的官威,“本官问你!
堂下凶徒秦杨,是否于西市当街行凶,无故重伤赵衙内仆从二人?!”
李氏吓得一哆嗦,下意识地看向赵衙内那怨毒的眼神,又看到赵德言冰冷的侧脸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
“大胆民妇!
本官问话,为何不答?!”
王县令厉声呵斥,旁边一个衙役立刻上前一步,手中水火棍虚指李氏,威胁之意不言而喻!
“我…我…”
李氏泪如雨下,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。
她本能地想屈服,想顺着县令的话说“是”
,以求自保。
可看到旁边秦杨那被木枷压弯却依旧挺直的背影,想到他挺身而出的那一幕…
“大人!”
秦杨突然抬起头,声音平静地打断,“你问错人了。
她吓坏了。
人是我打的,事是我做的。
要问,问我。”
“放肆!”
赵德言猛地一拍椅子扶手,指着秦杨怒喝,“公堂之上,岂容你这等粗鄙凶徒置喙?!
王县令问话,自有道理!
李氏!
说!
是不是他无故行凶?!”
王县令也阴沉着脸:“秦杨!
本官未问你话!
再敢扰乱公堂,大刑伺候!
李氏!
说!”
“我…我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