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!
快!”
很快,一百个粗陶酒坛被两个杂役吭哧吭哧搬出来,在板车上摞成小山,那股浓烈的馊酸味瞬间盖过了巷子里所有气味。
“走。”
秦杨确认无误,对阿龙三人挥挥手。
板车再次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,缓缓驶离这酸腐的小巷。
就在他们刚拐出巷口,准备离开西市时,一阵尖锐的哭喊和男人下流的调笑声刺破了市井的喧嚣,从不远处一条更窄的死胡同里传来!
“小娘子,跑什么呀?跟哥哥们玩玩…”
“放开我!
救命啊!”
“嘿嘿,叫破喉咙也没用!
知道爷是谁吗?乖乖从了,有你的好处!”
“滚开!
畜生!”
秦杨脚步猛地一顿。
阿龙三人也瞬间停住板车,眼神凌厉地望向声音来源。
只见死胡同深处,三个锦衣华服、满脸酒气的纨绔子弟,正将一个粗布荆钗的年轻妇人死死堵在墙角。
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揪着妇人散乱的头,另一个正淫笑着撕扯她的衣襟,露出里面洗得白的亵衣。
妇人拼命挣扎哭喊,脸上满是惊恐的泪痕和屈辱的绝望。
旁边还倒着一个破旧的菜篮子,萝卜青菜撒了一地。
周围并非无人,几个路过的百姓远远看着,脸上带着愤怒和不忍,却都低着头,脚步匆匆,无人敢上前。
一个试图上前劝阻的老汉,被那领头的纨绔一脚踹翻在地,捂着胸口呻吟。
“妈的!
光天化日!”
阿龙眼中瞬间充血,额头青筋暴起,“大佬!”
瘦猴和另一个红棍“铁头”
也握紧了拳头,杀气腾腾。
秦杨的光头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光。
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那双沉静的眼睛里,冰层下的暗流瞬间汹涌!
他认得那领头的纨绔——户部一个五品郎中的儿子,姓赵,仗着老爹的势,在西市一带横行霸道,绰号“赵衙内”
。
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。
“滚开!”
秦杨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冰锥凿开喧嚣,清晰地砸进死胡同。
三个纨绔正撕扯得兴起,闻言一愣。
揪着妇人头的獐头鼠目转过头,看到巷口推着板车、装束怪异的秦杨几人,尤其是那光头和刺青,先是一惊,随即被酒精和骄横冲昏的脑子涌起一股被冒犯的暴怒。
“哪来的秃驴?敢管爷的闲事?滚!”
他松开妇人,指着秦杨破口大骂。
赵衙内也醉眼朦胧地转过身,看到秦杨,嗤笑一声:“哟呵?这不是城外那帮没毛的刺青蛮子吗?穿得跟叫花子似的,推一车馊水,也敢来管你赵爷爷?”
他打了个酒嗝,喷出一股恶臭,“识相的赶紧滚!
耽误了爷的好事,把你们统统抓进大牢,扒了皮点天灯!”
“哈哈哈!
就是!
知道我们赵公子是谁吗?”
另一个纨绔也嚣张地帮腔。
妇人趁机挣脱,蜷缩在墙角,瑟瑟抖,惊恐地看着巷口对峙的两方。
秦杨没理会他们的叫嚣,目光扫过妇人被撕破的衣襟和脸上的泪痕,又落到被踹倒的老汉身上,最后定格在赵衙内那张因酒色过度而浮肿油腻的脸上。
“当街强抢民女,畜生不如。”
秦杨的声音冰冷,字字清晰,如同宣判。
“妈的!
找死!
给我上!
打死算我的!”
赵衙内被那句“畜生不如”
彻底激怒,酒精上头,指着秦杨歇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