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拖出“吱呀”
声:“算我一个!
我带了酱牛肉,是我娘用老卤炖的,切薄片下酒正好!”
他说着,从背包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一股浓郁的肉香立刻散开,馋得玄夜直咽口水。
林萱笑着摇头,手里的竹篮已经装满了半篮兰花:“我去摘点新鲜兰花,泡兰花酒喝,解腻。
对了,甄珠说灶房还有去年的桂花糕,蒸软了配酒,绝了!”
她边说边往竹篮里添了几朵含苞的粉兰,说“这种泡在酒里,明天会开出小花瓣”
。
甄珠已经拎起了空竹篮,往柴房走:“我去捡些干柴,晚上在竹楼前烤火喝酒,火边再烤几个红薯,香得很!”
她路过玄殇身边时,忽然停下脚步,指了指他手里的木剑:“这剑穗是兰草编的吧?我娘说兰草编的穗子能安神,难怪你总带着。”
后山的路比记忆里陡些。
当年玄夜和玄殇埋酒时,是踩着石头跳着走的,如今石头上长满了青苔,稍不留意就会打滑。
玄夜走在前面,手里挥着根树枝,时不时弯腰对照草纸上的标记:“应该就在这附近……你看,那棵老兰树,树干上有个树洞!”
玄殇抬头望去,只见一棵两人合抱的兰树伫立在坡上,树干歪歪扭扭,却枝繁叶茂,墨绿的叶子间缀着串串白色花苞,香气清幽得像娘身上的味道。
树身上果然有个碗口大的树洞,洞口还插着根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当年玄夜系的,说“这样就算被大雪盖住,也能找到”
。
“就在这!”
玄夜蹲下身,用树枝拨开浮土,很快触到一块平整的青石板。
石板边缘长满了小蘑菇,是那种能吃的奶白菌,星野见了眼睛一亮:“这蘑菇烤着吃香得很!
等下挖完就摘点回去!”
三人合力掀开石板,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漫了出来,混着泥土和兰草的清香,让人鼻尖一热。
酒坛用红布封着口,布上绣的兰花已经褪色,却依旧能看出针脚的细密——那是娘教玄夜绣的,他练了半个月才绣出个像样的花瓣。
玄殇小心地解开红布,坛口的泥封“啪”
地裂开,琥珀色的酒液泛着微光,青梅的酸甜混着岁月的沉香扑面而来。
“好家伙,这酒色!”
星野凑过去深吸一口,眼睛亮,“比我爹藏的二十年陈酿还香!”
他伸手想摸坛口,被玄夜拍开:“别碰,这酒得用竹勺舀,沾了手汗会变味。”
回到竹楼时,天已经擦黑。
甄珠在院心燃起篝火,木柴是她从柴房抱来的老松木,烧起来噼啪作响,还带着股松脂的香。
火光照得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,连墙角的兰草都染上了层金边。
林萱把兰花泡进酒里,淡紫色的花瓣在酒液中舒展,她还特意挑了朵刚开的白兰,说“这朵最香,能泡出甜味”
。
星野的酱牛肉切得薄如蝉翼,码在竹盘里,旁边摆着蒸得软糯的桂花糕。
那桂花糕是甄珠用竹笼蒸的,上面撒了层细白糖,咬一口甜得人眼睛眯起来。
玄殇给每个人倒了碗酒,琥珀色的酒液里浮着几片兰花,轻轻晃动着像在跳舞。
“当年埋酒时,我们三个约定,等玄夜及冠、我从边境回来,就一起喝这坛酒。”
玄殇举起碗,指尖轻轻摩挲着碗沿的花纹——这是娘用的竹碗,上面刻着小小的兰草,“迟到了五年,先罚自己一碗。”
“罚什么罚!”
玄夜仰头喝了一大口,酒液入喉,先是青梅的微酸,接着是醇厚的甜,最后回上来一丝兰花香,像娘在身边笑着看他们喝酒,“能再聚在一起就好。”
他放下碗时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