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你真的要去参军啊,咱们圈里人凑这个热闹作甚?”
“不去不行啊,眼下时局混乱,这日本人一看就是没安好心,咱吕家虽然也算家底殷实,这些年也不少购买火器,可咱吕家没个当兵的,枪这玩意要是不懂怎么用,在咱们手里跟烧火棍没啥区别。爹那边都帮我打点好了,我这会去,报考军校,只要过关,就能去西洋那边学习,等我学成归来,让哥好好教教你怎么把咱这家传如意劲跟这些洋枪火炮练到一块。”
看着自家弟弟那失落的败犬表情,吕仁也不由伸出手,把吕慈的头发搅成鸡窝。
一通玩闹搞下来,也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气氛。
“我离家之后,你便是族中担当之一,多替爹分忧,咱们兄弟俩谁也不离开谁。”
“大哥,说好的啊,咱们兄弟俩,谁也不离开谁。”
吕仁闻言,再次伸出手,吕慈也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头发,但并没有迎来自己大哥的揉搓,而是他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三下。
“对,说好的。”
告别了自家的弟弟,吕仁拿着这份报纸,也坐上了进城的马车,离开了吕家村。
江南,陆家。
陆瑾拿着这份报纸,看着上面刊登关于国府的各种苛捐杂税,摆在了自家父亲和太爷面前,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们,一言不发。
已经担任陆家家主的陆宣长叹一口气,还是开口道。
“瑾儿,我知你想问什么,为父和太爷也只能告诉你,这里面很多事,我们陆家知情,但也只是知情而已,我们陆家看似家大业大,但也只能独善其身,无法兼济天下。”
“那当初咱们为什么要支持!为什么花这么多钱去养一个注定成不了大事的国府!”
“一念之差,铸成大错。”
“既然错了,那咱就改,这不是咱们陆家传承至今的根源所在吗!太爷!爹!”
“瑾儿!难道你以为太爷和我真不知道光达在美国不回来的原因吗?但是咱们陆家能传家的就这么几个人,你是一个,光达是一个,有些事,咱们陆家注定不能站一边的。”
听着自家父亲这般挑明,陆瑾站在那里,怔怔说不出话来。
倒是陆老太爷先开口。
“这些年你在三一门修行,左门长是一代宗师,教你怎么做人,怎么持身以正,可有些道理他没法教给你,江湖庙堂的凶险,人心的险恶,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遭来怎样的后果,这些只能自己悟。过完年,今年就先别回三一门了,在你爹身边帮衬下。
太爷老了,这辈子没啥奔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