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低声吵闹了几句,凝滞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些许。
沈重霄收敛了笑意,语气沉凝了几分:“说起来,今日六殿下还真是惊着我了。”
胡惟谦心有戚戚焉,“几句话,刀锋似的,说得我这心里头到现在还发颤。”
此事瞧着已远非简单的科举舞弊,要破局岂是易事?
而六公主那法子……简直是直接掀了棋盘。
听起来胡搅蛮缠、荒谬绝伦,实则态度强硬到了极点。
这也就罢了,关键的是其内核极为尖锐:就算舞弊了又如何?
大乾开国至今,难道就干净得像张白纸?
哪次因舞弊废过科举?还不是延续到了今天。
该说不说,这思路真是……
沈重霄悄悄觑了一眼裴相波澜不惊的侧脸,“六殿下,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。”
裴玄韫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一声哂笑。
呵,这就吃惊了?
这才哪儿到哪儿。
若真把那位干的事儿、写的诗词摊开来跟他们说,估计眼前这二位得当场惊掉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