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玥收回脚,绣着金线的锦履染上了些纤尘。
若非还打算留着钓郑徽音,单凭她参与了下春药一事,就该当场弄死。
春莺痛得蜷缩在地,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血丝。
她顾不得剧痛,挣扎着想要爬起,眼中满是哀求:
“殿下!求您……奴婢……奴婢愿先付五万两,事成之后再……”
然而这一次,秦昭玥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彻底耗尽,眼神漠然得如同看一块路边的石头。
“碎墨,”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,“你来办吧。”
语毕,衣袂翻飞间,已是大步流星地走向巷口。
春莺心头如遭重锤,她连滚带爬地想要追上去,身体却猛地一僵。
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,任凭她如何奋力挣扎,竟连一丝一毫都无法挪动。
不仅如此,她张大嘴试图呼喊,却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响!
碎墨垂手而立,不见什么动作。
如今四品修为已然稳固,对真气的掌控更是精妙入微。
虽主修杀伐之道,但对付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,这点禁锢之术不过是信手拈来。
直到秦昭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斜对面酒楼的朱门之后,春莺身上的禁锢才骤然一松。
她脱力地踉跄一步,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碎墨,涕泪横流:
“碎墨姐姐!求求您,求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,让奴婢再见见殿下。”
碎墨面无表情,冷冷吐出三个字:“想多了。”
机会给过,自己不中用罢了。
她漠然地伸出手:“先付五万两,今夜子时带齐剩下的十五万两,到坊门东百步处候着。我只等一刻时,过时不候。”
“若再敢讨价还价、多说一句废话,便另请高明。”
言罢不再看瘫软在地的春莺一眼,径直走向马车。
身形高大平安几乎占据了整个车辕的位置,碎墨侧身坐下,半边身子都悬在外面。
恰在此时,一声悠长嘹亮的叫卖声飘进巷口。
“糖炒栗子……热乎喷香的糖炒栗子嘞……”
一个头戴毡帽、肩挑扁担的老汉慢悠悠走过,担子两头是蒙着厚厚棉垫的箩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