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那个女秀才还留在药铺……
王冲被抓,借的印子债自然不用还了。
她囊中羞涩,在寸土寸金的凤京,想要搬出去另觅住处谈何容易?
况且正值乡试,各处客栈早已爆满,价格飞涨。
一切似乎都说得通?
沈元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,眸色变幻不定。
沉吟良久也没有做出决定,轻轻摆手,影子悄无声息消失不见。
……
少府监秦文远在刀笔吏的引导下,踏入了凤阁台。
被引至宰相办公的签押房外,秦文远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
裴玄韫正打算用午膳,听闻通报才延了延。
那双阅尽世事的深邃眼眸中,瞬间掠过一丝清晰的审视。
他深知自己的位置有多遭人嫉恨,自执掌相印以来,素与宗室勋贵并无往来。
眼前这位少府监,是宗室中官位最高者,更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。
示意小吏退下,厚重的木门合拢,隔绝了外间。
“少府监所来何事?”声音平和却带着天然的威仪,目光如炬。
秦文远踉跄着向前猛冲两步,在距离书案三步之遥时,双膝重重砸向青砖地面。
嗙仓!
膝盖骨与坚硬地面撞击的沉闷声音,在寂静的签房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。
秦文远整个人匍匐下去,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,
“求裴相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