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眼睛。
姐妹俩此刻心中翻腾的念头空前一致:手痒,想揍人!
二人纷纷收回视线,心绪翻涌间抬手夹菜,箸尖却几不可察地微颤。
仿佛失手重了些,撞上青釉瓷盘叮然脆响,把面前佳肴搅得不成样子。
“喂!吃不下也不要糟蹋啊,粒粒皆辛苦啊!”
……
青简斋书铺后院,掌柜沈元章手中的竹筷正无意识地扒拉着盘中的糟鹅掌。
他惯常在午时就喝上二两,而今日又有立秋后新上的金风玉露酒。
此刻却失了滋味,只在喉间留下辛辣的灼烧感。
食不知味,心乱如麻。
澄园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,九门四位当家不知所踪。
清晨传来消息,后门处抬出一具尸体,很可能就是大当家财神颅。
数十家店铺被官府查封,无一例外,皆是四大世家安插在凤京的隐秘据点。
经营多年的情报网,被一柄快刀斩断了无数触须。
消息断绝、耳目闭塞,行动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。
好在上下都是单线联系,而昨夜他已当机立断,将唯一能直接联系到自己的两条暗线紧急送离了凤京。
就在这死寂的压抑中,屋角最深的阴影处,光线微微扭曲了一下。
一个气息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悄然浮现,无声无息地单膝跪地,
“大人,‘竹先生’、‘铜臭’都已处理干净。”
沈元章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,随即恢复如常,只从喉间挤出一个极轻的“嗯”字。
短期内应该没有暴露之虞,但这也意味着他沈元章在偌大的凤京,几乎成了瞎子和聋子。
心头非但没有丝毫轻松,反而被一股更沉重的阴霾笼罩。
想到了上头那道不容置疑必须完成的死命令……
“王冲那边,情形如何?”
“回大人,王冲因私放印子债当众受杖刑一百。
判决除刑罚外,还需抄没家财、赔付苦主,故而性命尚存,如今在京兆府监牢中。”
“可有……单独关押?”
“并未,京兆府一日之内审结大小数十案,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