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秦文远笼在袖中的拳头攥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,冷冷开口:
“你若吐露,即便赦了罪,他们也必死无疑。
既已撑到了此刻,便不要再心存侥幸,你只有一条路可走。”
看得出来,江浸霄受过重刑,却没有吐出其他人来,硬生生扛到了现在。
江浸霄气喘如牛,他的身子骨早就不行了,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大汗淋漓。
实话最是伤人,他知道秦文远说的是实话。
若是咬死不露,其他人或许看在自己守口如瓶的份上,对族人暗中照拂。
但他若是说了,难道陛下会派人死守着他的家人?
这是规矩,是不需要言语的默契。
所以从定罪到现在,他没有见过任何一位“同僚”。
秦文远向前两步,蹲下身来,将一个油纸包搁在了他面前。
“这是浮华散,能帮你减轻痛苦,足以熬到最后。”
浮华散,这东西可不便宜,也不仅仅是减轻痛苦那么简单。
服用之后人会飘飘欲仙,什么烦恼忧愁都会被抛之脑后。
浮华如云,故而得此名。
能用到问斩,起码也要大几千两的银子,江浸霄又笑了。
用干枯的手指捻起那油纸包,“文远兄,此举何意?”
既知他说的是气话,扛到现在不可能意气用事,又怎会冒险深夜亲至,还送上如此“重礼”。
“我脑子可迟钝得很,你最好有话直说。”
秦文远凑近了,不顾扑鼻的恶臭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
“我需要崔家凤京话事人的联络方法。”
江浸霄挑了挑眉,“就你儿的那点事儿,最多算个从犯,何至于的?还是说他又犯了何事?”
临海府地龙贪腐,本来就是个局。
崔家布局,将当时赈灾的诸位官员全部牵扯其中。
其中之一,便有秦文远独子秦怀璋。
当时秦怀璋初入官场、风华正茂,秦文远将其塞入赈灾队伍。
这事没什么风险,赈灾皆有章程可依。
加上自己的安排,无非是给他儿增添些履历,分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