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书生的同窗并未袖手旁观,纷纷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势。
“太过分了,当众伤人,来人啊,去京兆府报案!”
李校尉胸膛起伏,显然气得不轻。
他终于理解当时崔旅帅离开之时那意味深长的古怪眼神了,这就是个烫手的差事!
一边是凤京的读书人,一边是他的差事,立时陷入了两难。
就在此时,赫连朝露淡然开口,“说什么伤人,无非是斗殴罢了。”
“简直是胡说八道,什么斗殴,谁对你出手了!”
“言语侮辱就不算吗?
在我们边庭,语言挑衅等同于发起决斗。
自己无能,就不要怪旁人勇武,另外……”
赫连朝露拖了个长音,缓缓环顾四周,
“西北边庭同样是大乾治下,我想问问各位,什么时候我赫连氏沦为了贱籍?”
此话一出,场间一时沉寂。
说到底还是毛头小子出言太过,口不择言提什么“贱民”。
若是死抓着这点不放,就算搬到京兆府,那小子也不占理。
赫连朝露掏出一块金饼,扔在了那书生面前,发出嘭的一声脆响。
“穷鬼,赏你买件衣衫去,免得蹭同窗的席面都没件拿得出手的衣服。”
她居高临下,垂着眼眸睨向不停哀嚎的书生,嘴角扯出了个戏谑的弧度,
“啧啧啧……丢人。”
说完话不顾李校尉的怒目相视,大步而去。
并未下楼,而是来到了题诗壁前。
一旁设有书案和文房四宝,方便客人留下自己的诗词,以供大家品鉴是否可以上榜。
赫连朝露提笔蘸墨,并未落在纸上,而是直接在那白壁上书写起来。
“放肆!”
终归有人忍不住大步冲了上前,不过来到近前脚步却越来越慢。
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。”
仅仅两句,众人就像脚下生钉了一般愣在原地。
这诗……
“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,沙场秋点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