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在偏殿等候多时的嫡子踏入其间,“父亲。”
四十一家中,最为难的便是郑家。
爵位最高、守旧派,暗中的立场从来都是支持皇子继位,而这次牵扯的是嫡长的女儿。
“不必多说,随波逐流便是。”
“那音儿的议亲怕是要徒生波折,要不要再留些时日?”
若是默认了报名之事,之后也只能故意落榜。
徽音素有才名,这次难免受到波及。
“不必,”老国公挥手断言,
“些许名声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,只要她是我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儿,就不受影响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
郑徽音坐在窗前,怔怔望着窗外的夜色。
明明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,自己却半点做不得主。
仿佛置身囚牢,在等待主官的审判结果。
十七年,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。
极尽富贵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
可自留园归家、向父亲祖父禀明之后,便一直怔怔坐在闺房之中。
思绪断断续续,时不时会想起三殿下的话。
换个活法……如果可以,她能换个什么活法?
即便知道涉及朝政,还是抑制不住地去想象。
不知枯坐了多久,踏入闺房的脚步声传来,“音儿。”
望见女儿怔愣的模样,母亲崔云岫快步上前,轻轻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音儿不怕,你祖父已经议定,到时候随便考考便是。
亲事不必担忧,有国公府为你撑腰,不会有什么波澜的。”
郑徽音一点不意外,露出了温婉的笑容,“谢谢母亲。”
“傻孩子,”崔云岫轻抚她的鬓角,
“母亲一定会为你寻一门顶好的婚事,咱们音儿只需要安安心心待嫁就好。”
安抚过后,郑徽音将母亲送至门外,心事仿佛全部化为了乌有。
烛泪在铜雀灯台上凝成朱砂痣,一滴一滴垂落进莲瓣承露盘。
纱帐被夜风掀起,窗边那盆六月雪开得疯了,白瓣子簌簌跌进砚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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