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了几分:“你离开王彦,虽有违军纪,却也是为了抗金。
本帅体谅你的爱国之心,亦惜你这身武艺才干,既往不咎!”
岳飞闻言,眼中顿时涌起热泪,重重叩:“谢宗帅宽宥!
末将定当效死力,杀尽金贼,还我大宋河山!”
“起来吧。”
宗泽抬手,目光转向王棣,“王将军,你看将岳将军安置在何处为好?”
王棣微微一笑,目视岳飞道:“二弟枪法卓绝,胆识过人,不如留在中军帐下,随我等一同筹划抗金事宜,听候差遣。”
宗泽颔赞同:“甚好!
便依你所言,岳将军,你且留在营中,日后若有战事,本帅自会委你重任。”
岳飞再次叩谢,起身时只觉浑身热血沸腾。
王棣走上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中透着欣慰:“二弟,往后我们又一起并肩作战了,抗金大业,还需你我同心协力。”
厅外北风呼啸,卷着碎雪扑在窗棂上,簌簌作响,厅内炭火正旺,松枝在火盆中爆裂,火星溅起,落在青砖地上,转瞬即逝。
岳飞望着宗泽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报,那些泛黄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中原大地的苦难,又看了看身旁目光恳切的王棣,只觉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头顶,浑身筋骨都似松快了几分——自太行突围以来,他便如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漂泊,如今总算找到了停泊的港湾,李现临终前的嘱托,也终于有了落地的根基。
宗泽见岳飞眼中泪光未散,却透着一股掩不住的英气,便拿起案上一柄锈迹斑斑的佩刀,轻轻抽出半寸,刀锋在炭火映照下,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,虽无新刃那般锋利,却自有股历经沙场的厚重。
“岳将军,”
他声音放缓,却仍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开封虽暂得安稳,然金贼如饿狼环伺,随时可能南下。
你且先在营中歇息三日,熟悉军中部署,待日后有战事,本帅定不埋没你的才干。”
岳飞躬身领命,心中感激不尽,又与王棣一同向宗泽辞行。
出了留守府,暮色已浓,街上灯笼次第亮起,昏黄的光透过薄雪,将行人的影子拉得悠长。
回到荆国公府,王棣见岳飞仍牵着那匹战马,马背上还搭着半旧的战袍,便笑道:“二弟,你刚到开封,营中自有战马与甲胄,这匹战马便先寄养在府中马厩,让它也喘口气。”
说罢,便唤来府中仆役,将战马牵走,又亲自引着岳飞往中军大营而去。
中军大营设在开封府西侧的校场旁,营寨连绵数里,栅栏上悬挂着红灯笼,每隔十步便有一名士卒手持长枪站岗,甲胄上的霜雪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。
营内不时传来士卒操练的喝喊声,虽值寒冬,却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。
王棣引着岳飞穿过层层营寨,沿途士卒见了王棣,皆躬身行礼,目光落在岳飞身上时,虽有好奇,却无半分轻慢——他们早已听闻,这位新来的将军在太行杀金将、护流民,是位响当当的英雄。
到了一处宽敞的营帐前,王棣推开门,笑道:“二弟,这便是你的营帐,里面炭火已备好,你且好生歇息。
明日,我再来与你商议军中诸事。”
岳飞谢过王棣,进了营帐,只见帐内陈设简单,一张木床,一张案几,案上放着笔墨纸砚,墙角火盆中炭火正红,将帐内烘得暖融融的。
他解下背上的沥泉枪,靠在墙角,这杆枪陪他征战多年,枪杆上早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,每一道划痕,都是一段浴血的记忆。
接下来几日,岳飞并未真的歇息,每日天不亮便起身,前往校场观看士卒操练。
他见士卒们虽装备简陋,却个个精神抖擞,操练时动作整齐划一,心中愈敬佩宗泽与王棣——能在乱世之中,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