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被粘罕眼角的余光瞥见。
“不必。”
粘罕勒住马,声音依旧平淡,“收了他的刀,编入辅兵。”
那宋兵被反剪了双臂,嘴里还在骂,却被金骑拖走了。
粘罕望着城楼上换上去的黑旗,旗面绣着的狼头比斡离不那面更显凶悍——这是西路军的旗,从太原城下一路插到这里,如今又要往前了。
亲卫递上热酒,粘罕接过,仰头饮尽,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脖子上,瞬间被寒风冻成了冰珠。
他抹了把脸,望向东北方——那里,斡离不的东路军该已到汴京了吧。
“传令下去,休整一日,明日渡黄河。”
粘罕调转马头,黑马踏着结冰的路面,留下串清晰的蹄印,“让南岸的宋人们看看,冬天,才刚到。”
河阳城里的百姓躲在门后,从门缝里望着那些玄色的身影,听着城外隐约传来的哀号。
他们不知道太原城的王禀还在死守,只知道这道黄河,怕是再也挡不住那些带着狼旗的兵了——靖康的寒意,正顺着西路军的铁蹄,一寸寸往南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