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安的事实。
整个华北方面军,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略静默。
他们停止了“扫荡”
。
收缩了兵力。
甚至放弃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据点。
这不是战败之师的颓丧。
而是一种更有纪律,更可怕的蛰伏。
“老李。”
赵刚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这种安静,有时候比枪炮声更可怕?”
“放屁!”
李云龙梗着脖子反驳,“枪炮声再响,老子也知道鬼子在哪儿,想干什么。
现在这死气沉沉的,老子心里反倒没底了!”
赵刚转过身,从桌上拿起一份刚由敌工科送来的绝密电文。
电文很短。
是林先生通过“灯塔”
传来的,关于日军新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详细资料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
赵刚把电文递给李云龙。
李云龙接过去,粗略一扫,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。
“石原莞尔?这狗娘养的是谁?比冈村宁次还厉害?”
“冈村宁次在他面前,”
赵刚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,“只是个会打仗的武夫。”
“而这个人……”
赵刚走到地图前,拿起一支红色的铅笔。
“是整个日本陆军的‘大脑’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山洞的温度都骤然下降。
“九一八事变,就是他一手策划的。
这个人,习惯把整个亚洲当成他的棋盘,视国家命运为赌注。”
“冈村宁次的失败,在他眼里,不是帝国的耻辱。”
“而是一个……完美的,可以用来解剖的样本。”
李云龙听得愣住了。
他读书少,但赵刚话里的分量,他听得懂。
赵刚没有停下。
他用那支红色的铅笔,在地图上“北平”
的位置上,重重地写下了“石原莞尔”
四个字。
然后,他用铅笔的另一头,在那四个字下面,画了一个更加厚重,更加刺眼的红色圆圈。
这个动作,像是在锁定一个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。
“老李,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”
赵刚盯着那个红圈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那个下棋的人,现在正趴在棋盘上,用放大镜,一格一格地,审视着我们走的每一步。”
“他命令华北日军全线静默,不是他怕了,也不是他没招了。”
“他是在看。”
赵刚转过头,目光如炬,直视着李云龙。
“他在看我们的兵力部署。”
“看我们的后勤补给。”
“看我们的训练方式。”
“甚至在看我们根据地的老百姓,是什么时候播种,什么时候收割。”
“他想把我们从里到外,看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”
“他要比我们自己,还要了解我们。”
李云龙脸上的烦躁和不耐烦,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野兽般的警惕。
他能感觉到,有一双冰冷的,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,正从北平的方向,穿透数百里的山川阻隔,死死地盯着自己。
“这个石原,”
赵刚的声音压得更低,他陈述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,“被称作‘帝国陆军的头脑’,但他还有另一个外号。”
“最凶狠的‘磨刀人’。”
“他现在不动手,就是在磨他的刀。”
“他在我们的身上,寻找最细微的裂痕,最不起眼的破绽。”
“他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