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批阅奏折带来的疲惫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。
他站在门口,冷峻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极其罕见的、完全放松的温暖笑意。
“皇上!”
文鸳听到动静,抬起头,看到是他,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,那笑容纯粹而明亮,带着母性的光辉。
雍正帝大步走过去,先俯身亲了亲女儿温淑柔嫩的脸蛋,引得小公主笑得更大声。
然后他坐到炕边,伸手戳了戳儿子弘晗肉乎乎的小屁股:“小子,又折腾你额娘?”
弘晗扭过头,看到皇阿玛,兴奋地挥舞着小手,“啊啊”
地叫着,似乎在告状。
文鸳笑着依偎到皇帝身边,看着一双儿女,眼中满是幸福和满足:“晗儿如今翻身可利索了,一不留神就翻过去,又翻不回来,急得直叫唤。
温淑倒是坐得稳稳的,就爱看哥哥出洋相。”
皇帝将文鸳揽入怀中,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,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。
这一刻,什么前朝纷争,后宫算计,都被隔绝在外。
只有他的妻子(在他心中,文鸳就是他的妻子),和他血脉相连的一双儿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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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红烛帐暖。
一番温情缱绻后,文鸳慵懒地伏在胤禛胸前,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寝衣上画着圈。
白日里孩子们的欢笑犹在耳边,但甄嬛那“五日连宠”
和晋位贵人的事,终究像一根细小的刺,扎在心底。
胤禛闭目养神,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。
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细微的情绪变化。
“鸳儿。”
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帐内响起。
“嗯?”
文鸳抬起头,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
胤禛看着她,目光锐利而带着一丝了然:“在恼朕宠了那莞贵人五日?”
他直接点破了她的心事。
文鸳心中一慌,下意识想否认,但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,又觉得伪装徒劳。
她垂下眼帘,带着点委屈和小小的抱怨:“臣妾不敢恼……只是,只是皇上那五日,一次都没来永寿宫看晗儿和淑和……”
她巧妙地将醋意转化为对孩子的思念,显得更自然也更让人怜惜。
雍正帝低叹一声,将她拥得更紧些,下巴抵着她的顶:“傻话。
朕岂会不想孩子们?更想你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,带着一丝帝王的深沉与无奈,“朕宠她,自有朕的道理。”
文鸳心中一凛,屏息听着。
“年羹尧在西北,权势日炽,渐有尾大不掉之势。
他妹妹在宫中,亦是跋扈张扬。”
胤禛的声音带着冷意,“朕需要有人,能稍微分一分华妃的盛气,压一压年氏的气焰。
沈氏太过无用,甄氏,有些才情和心气。
抬举她,是给华妃树一个看得见的对手,也是给那些依附年氏或对年氏不满的人,一个新的选择。”
原来如此!
文鸳恍然大悟。
这并非单纯的男欢女爱,而是帝王心术,是前朝后宫的制衡之道!
甄嬛,不过是他棋盘上一枚用来牵制华妃和年羹尧的棋子!
那份因“五日连宠”
而生的强烈醋意,瞬间消散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——有释然,有对帝王心术的敬畏,也有一丝对未来命运的隐忧。
“至于你,”
胤禛抬起她的脸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,“你是朕的景贵妃,是弘晗和温淑的额娘。
你的位置,无可动摇。